眼看著顧槿柔就打算若無其事地離開，夜瀟暮終於開了口：
“站住。”
顧槿柔聞言驚訝回頭：
“原來你會說話？那方才…”
夜瀟暮並未回答她，隻是望了眼她懷中的杜若草，問道：
“你很需要它？”
顧槿柔聞言有些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讓我給他分一些？
於是問道：
“你也想要？”
話音落，氣氛一時陷入寂靜，顯得有些尷尬。
顧槿柔見夜瀟暮望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於是便大膽猜測起來：
“如果不是你想要，那你這眼神，難道這杜若草還是你的不成？”
夜瀟暮依舊沉默，見他身旁那位侍衛的神色也並不是十分友好，這個答案便是默認了。
還……真是他的啊…
天，拿了人家的東西還問人家想不想要…
顧槿柔啊顧槿柔，就問你尷不尷尬吧。
而後咬牙切齒地低聲質問一旁的瑞靈：
“你不是說這裏無人管轄嘛？！”
瑞靈有些委屈巴巴道：
“那我哪知道有人會專門兒來這兒種草…”
顧槿柔尷尬地衝夜瀟暮笑了笑：
“不…不好意思啊，此事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以為這草…是野生的，這才……”
“再說你的東西也不立個牌或者設個結界什麼的。”
“這…不知者無罪，我給您賠個不是，再將這靈草還給您，如何？”
話落顧槿柔剛想將杜若草轉交，隻聽夜瀟暮語氣淡漠地開口道：
“不必，我所種植的杜若草在你提前摘下的那一刻便已失去功效，與尋常野草無異了，你還與不還，結果都是一樣的。”
聞言顧槿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合著她方才全都白忙活了……
隻聽夜瀟暮又道：
“世間萬事萬物皆有他自己的生存規律，你既識得這杜若草，便也理當明白，它未成形前不可摘的道理。”
他的聲音平靜，且沉穩的出奇，似乎眼下這一堆化為廢草的靈藥並非是他的東西。
顧槿柔自然是不認識杜若草，更不知它具體的習性，不過是從瑞靈那兒臨時得知的，自是不知還有這個層麵需得注意。
但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此事畢竟是自己理虧，她便也不去反駁他話中有誤解自己行事有如蜻蜓點水般膚淺作風的意思。
隻道：
“既是如此，我便唯有一聲道歉了，公子的損失，我自會賠償給您，您隻管開口便是。”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目光清澈。
這般不扯皮，幹脆利落又帶有幾分桀驁的態度倒是惹的夜瀟暮不禁側目，望向她，饒有興味道：
“你打算怎麼賠？”
顧槿柔微微抿了抿嘴，思索片刻：
“我身無長物，但若公子有所求且合情合理，我自然是會盡心竭力為您辦到。”
夜瀟暮聞言勾唇：
“是嗎？不過於本尊…”
話剛說一半，突然間又想到這裏是浮生界，於是不著痕跡地改了口：
“於我而言這杜若草不過身外之物，草藥本身隻為救人，種它隻為不時之需，得失皆是緣分。”
“倒是你若能對己身之事多上些心，今日便不會因認知之誤而錯失這杜若草，亦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