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公司需要你。”

“嗯”

葉晚霜離開後,傅南洲的身體便支撐不住了,身體沿著牆壁滑落,能撐到現在沒有倒下已經是奇跡了。

病房裏是母親的哽咽聲,他隻覺得渾身冰涼,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嘶咬著,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四肢痙攣,他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他伸手扶住牆壁,想要站起來,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電梯傳來開門的聲音,傅南洲的心裏升起陣陣恐慌,難道是阿九折返回來了。

不.......

決不能讓阿九看到他這般狼狽的樣子,她會心疼的。

阿九不能再傷心難過了,她的前半生已經夠苦,起碼他在身邊的時候,阿九可以開心快樂些。

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越用力,身體反而越沒有力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眼尾泛紅。

真的要阿九看見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嗎?

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來人,傅南洲這才鬆了一口,腦袋裏那根緊繃的線終於鬆弛了下來。

蔣濤放心不下傅南洲的身體,將葉晚霜送上車後,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九爺,我帶你回晚居。”

傅南洲微微翕動的嘴唇顯得蒼白而無血,卻仍然在艱難地喘息著,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令人難以辨別。

蔣濤知道傅南洲想說什麼,“九爺,這裏有老夫人守著,小少爺會沒事的。”

傅南洲回頭看了病房裏還在昏迷的傅梓遇一眼,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昏暗,隻覺的沉重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

恍恍惚惚之間,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哀怨的看著他。

“是你們傅家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女孩的聲音空靈,直穿傅南洲的心底,他好像在哪裏見過,聽過。

傅南洲晃了晃腦袋,奇怪的聲音不見了。隻能聽見蔣濤著急的在喚他,他動了動嘴皮,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便沒了知覺。

她是誰?

在去公司的路上,葉挽霜翻看著公司最近的項目。

她從未經商,心裏還是有些怕的,公司的那些董事不會乖乖聽她的話,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葉挽霜深吸一口氣,下了車,挺胸抬頭走進了集團。

雖然公司有人不服,但她現在好歹是公司的代理總裁,該有排麵還是有的。

“早上好,總裁。”

葉挽霜微微點頭,走進了專屬電梯裏,給自己打氣道:“葉挽霜,你可以的。”

“總裁,早上好。”

葉挽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見一個男人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穿著一件黑襯衫,衣擺恰到好處的紮在西裝褲裏,身姿傾長而挺拔,男人黑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黑色的西裝褲下藏著一雙大長腿, 高挺的鼻梁上是金絲邊的眼鏡,藏在鏡片下的雙眸深邃莫測,完美的下顎線透著十足的貴氣。斯文禁欲卻又透著一種與世俗背道而馳的距離感。

“你是?”

“紀然。”男人慢慢悠悠的說出自己名字。

紀然!這個名字她聽蔣濤說過,葉挽霜表現的大方得體,微微點頭,微笑的說道:“紀總,看起來不像外界傳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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