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晚上,大概是八、九點鍾,天色已晚。因為我的生日是在七月半,爺爺總是叮囑我晚上不要出去玩。然而,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等到晚上十點多,我確定家人都休息了,爺爺房間的油燈也熄滅了,我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我的兩個好友,狗蛋和二娃,已經在我家門口等著我。他們看起來有些不滿。“你怎麼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走了。”狗蛋不滿地說到。我尷尬地笑了一下看著他們問:“大家都出來了嗎?”
“是的,其他人都在張家老太爺那裏看戲。”狗蛋神神秘秘地說,“我們也去那裏看戲吧,聽說今天演的是鬼戲。”在村子裏,村裏有人去世,通常會演鬼戲。那個時候沒有電影可看,也是後來幾年才有這種黑白電影。那個時候家裏有人去世,家裏都會請戲班子來演鬼戲。
鬼戲是農村裏一種特有的喪葬文化。村裏老人去世了,家裏人就會請來戲班子,連演幾天幾夜,給去世的老人看,為的是讓這些小鬼在人死後可以給他讓道回家,別迷了他的眼,讓死去的人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也是為了準備老人頭七時,他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可這一幕,卻讓我頭皮一陣發麻,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雞皮疙瘩起來了。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看著狗蛋和二娃道:“要不咱們別去了吧?”說著這個,我想到了我爺爺。
誰都知道,村裏有很多老人過世後,我爺爺很少去幫忙。尤其是張家的老太去世後,爺爺更是不肯幫忙了。
狗蛋子聽了後便開始慫恿我:“走吧,再說了,村子裏那麼多人,誰能注意到你?我不說其他人不說,你爺爺不會知道的,放心吧!”
“就是啊,你怕啥呢!”二娃也跟著慫恿。
我看了他們一眼,心裏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快步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當我走近時,那兩個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打趣道:“我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隻要你們不跟我爺爺說,我就不會有事!”我回答道,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我爺爺對張家老太爺的事情一直都很堅決,我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我不想再想那麼多了。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幾句後,便跟著他們大步向前走去。
我們走到村頭唱大戲的地方後,發現周圍圍了很多人,都在專注地看鬼戲。戲台子上有很多唱戲的人在表演,可周圍的氣氛卻很詭異,周圍的白綾隨風飄動,看起來非常詭異,而那些唱戲的人麵目猙獰,讓人感到害怕。
最奇怪的是,戲台子前麵放著那麼多凳子,卻沒有一個人坐。我開始好奇起來,但狗蛋子和其他人都沒有在意。我看了看他問道:“這戲台子下麵那麼多座位怎麼沒人坐呢?”我又仔細想了想,繼續問:“這上麵咿咿呀呀唱的是什麼戲?”
這些唱戲的人應該唱的是河北梆子,但我並不知道這出戲的具體名稱。狗蛋子和二娃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看鬼戲,以前隻是聽說過,但沒有看過這種鬼戲。
周圍的村民都在專注地看戲,此時二娃衝我笑了笑問:“你知道這戲叫啥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你還知道這個?”我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在我所知道的戲劇中,我聽過很多種,比如昆曲、豫劇和河北梆子,但就是沒有聽說過鍾馗嫁妹。當二娃說出這個戲名時,不知為何,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大戲並不是為我們這些小孩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