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梭,落葉紛飛幾載。雪花一年比一年的猛烈,像是要將整個大地都變成冰河時代。
落葉今年十三歲了,母親已經離開他有六年之久。在這六年的時光裏,落葉學會了自理,學會了獨自生活,掙錢。
在十歲那年,落葉為了吃人生當中第一頓熱飯,學會了撿垃圾。當然,除了奶水。
當落葉看著桌子上第一頓湯魚與剛出爐的熱麵包,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的狼吞虎咽。
但落葉從未發現,自己的背後始終站了一個人,落葉受傷,他便會痛。落葉餓肚子,他感同身受。落葉被人唾棄,他的心便會抽搐,他叫林北,是旁觀者,觀看者,也是體驗者。
這天,小鎮上的學校開了。落葉整裝待發,到了校門後,他卻沒有進去,反而攀爬到了屋簷之上。
打開一個瓦片以後,裏麵傳來的琅琅上口的讀書聲。落葉不敢大聲的讀出來,他怕被發現,所以他隻能安靜的聆聽。
當老師講課時,他也會認真的透過瓦片的小洞口去偷學。
久而久之,落葉也成了一個“文化人”,他懂得別人不懂的詞語,理解成語中的故事,並會耐心的教給其他想要學習的孩子。
七月,天氣不算炎熱,但落葉卻要開始操起心來。麵對不久就要到來的冬天,他得想辦法得到一件厚厚的大衣,這樣,他才不會像故事裏的小女孩一樣,凍死在大年夜裏。
湖邊,落葉用樹枝與布線做成了一個簡單的釣魚杆子。等他將蚯蚓從鬆軟的土壤裏用力翻出後,便開始了垂釣生涯。
由於是第一次釣魚,落葉沒有經驗,在魚上鉤時沒有及時收線。不僅讓魚跑了,還將辛辛苦苦做的魚竿給折斷。
星期六,學校沒有上學,已到七月十號。落葉再次嚐試自己製作魚竿,將誘餌放在繩子上後,落葉就坐在岸邊期待的等待著魚兒上鉤。
等了半天的落葉終於等到了他的真命之魚,一條肥碩的,足足有十斤重的鯰魚,貪嘴的咬住了落葉魚線上的那條扭動身體的泥鰍。當然,鯰魚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落葉因為從小營養不良,所以個頭比同齡人矮了一個頭多。當隻有一米三的落葉,抱著比自己身體還長的鯰魚出現在小鎮的街道時,頓時引起了商鋪中,以及街道上行人的目光。
落葉從未被這樣注視過,臉龐不禁有些紅潤了起來。等到落葉晃晃悠悠的走到酒館後朝著裏麵喊道。
“老板,要魚嗎?我有一條剛剛釣上來的肥碩的鯰魚。”
落葉不敢太大聲,他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他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偏見。
酒館的老板是一個中年男子,雖然沒有留著長胡子,但堅硬的胡茬還是從皮膚表麵凸出。
“落葉?你釣到魚了?”
落葉的母親悄無聲息的離開後,這家酒館的老板看落葉可憐,所以每次都會在落葉食不果腹時,送來一些別人吃剩下的麵包及飲料。
“當然!這條魚足足有十斤重呢!”
落葉對酒館老板充滿了信任,所以與之說話時,語氣平緩,比較鬆懈。
“好樣的,我稱一稱。”
說著,酒館老板就從酒館裏拿出了一個杆子稱走到了落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