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沒人抬出來吧!”
月照一聽便知其中必有大瓜,頓時清醒過來。為了聽仔細,她拾階而上,耳朵緊貼木門。
前麵的人話音剛落,半扇門瞬時敞開,從裏麵走出兩個下人打扮的男子,一前一後抬著麻布口袋。
冷白的月光將口袋上的血跡照的清清楚楚,兩人的對話也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這已是本月第十個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咱們當下人的哪有本事質疑主子,別廢話了趕緊抬。”
“姑娘,您要找就找殺你的人,他是個富商叫張大奎。您可別來找我們,我們就是個聽命行事的。”
月照得知來龍去脈後沒再跟著,而是記下宅院位置,返回沈府。
沈府早就人去樓空,隻剩沈修一人坐在點了無數支蠟燭,亮如白晝的正堂,握著銅鏡長籲短歎。
他實在想不通,他怎麼就變成實打實的女人了。
聽到腳步聲後他猛然抬頭,用銅鏡指著月照歇斯底裏。
“我變成女人是不是你幹的,肯定是你。我明白了,被邪祟附身的也是你。你早就與國師串通好了對不對。”
月照奪過銅鏡舉至沈修麵前,擺正他的腦袋,“瞧瞧你多嬌豔,皮膚嫩到掐出水。我還為你找了個好去處。”
沈修自知眼前人不懷好意,往後退了幾步,“你要帶我去哪?我已被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還想怎樣?”
“等會你就知道了,保準讓你吃香喝辣。”
月照弄啞了沈修。
天剛蒙蒙亮,她便熟門熟路的拉著沈修叩響張家大門。
門子被吵醒語氣蠻橫,“敲什麼敲急著投胎,你們幹什麼的?”
月照緊拽著沈修的胳膊,按紅眼眶,“我們姐妹倆無依無靠。我帶我姐姐來某個差事。
她很能幹,什麼髒活累活都可以。但求您給個機會,可憐可憐我們。”
“走走走······”
等門子看清沈修的麵貌後,立馬換了臉色,這不正是老爺喜歡的類型,昨晚剛打死一個,今日正好就送上門來。
“你們來的真巧,我們家夫人恰好缺個貼身丫頭,活少還輕巧。你姐姐我們就留下了。”
門子又叫來兩個人,將沈修擄進去。沈修力小掙脫不開,就這樣掉入龍潭虎穴。
月照走了沒幾步,頓感大地震顫。
身後馬蹄聲陣陣,大將軍帶人在大街上疾馳,奔向錢府。
皇帝行動迅速全賴月照。
他清早批閱昨晚剩餘的奏折時,在錢東藩折子內發現了大逆不道的造反信件,在他看來這是對帝王權威赤裸裸的挑釁。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皇帝即刻命大將軍捉拿錢家九族,即日問斬。
另一邊,大將軍包圍了錢府。
錢東藩確有造反意圖,但一切仍在準備階段,此時的他無異於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