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壕無人性啊。
眼前的門忽然被人從裏麵的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江檀那雙臭臉,他臉上剛堆起來的微笑還沒徹底綻開就僵在臉上。
“江檀?!你……你怎麼住在這裏?”張弛看見他身上的家居服,一副這就是我家的從容模樣,驚詫的差點結巴了。
應該沒錯啊,這裏就是江輕家沒錯。
江檀半垂著眼睛看他,安靜的等他說明來意,卻見這人隻顧著吃驚半晌也沒說話,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的向後退開一步。
“進來說吧。”
他率先往裏麵走去,一副主人家的樣子,看的張弛眼神都不對勁了。
張弛把打包來的早餐一股腦放在桌上:“喏,這是江輕讓我幫忙買的,卡也一起放這兒了。”
過了會兒他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還是問出了口。
“你什麼時候和平江的大少爺這麼好了?”張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同樣一夜未睡的眼睛裏麵盛滿了八卦。
一邊將林清河等會兒醒來能吃的早點挑出來放到一邊,江檀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把學長冷眼扔出去。
畢竟這人昨天晚上幫了自己大忙。
“我們三個暫時住一起。”他語氣十分平穩的解釋一聲,端著林清河最喜歡的點心和好消化的粥向樓上走去。
徒留呆立在餐桌前,嘴裏還叼著一個包子的張弛,細細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
瞬間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們三……”
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瞬間掃過來,張弛瞬間感覺自己的話不妥,隨即悻悻的閉上嘴巴,專心吃著塘堰的美味早餐。
隻是那雙眼睛裏麵的求知欲愈發濃重。
看的江檀翻了個白眼,心裏有些懊惱不該心軟讓這個人進來。
二樓卻忽然傳來了動靜,一間虛虛掩著的房門被人打開,披散著一頭墨發的女人臉色蒼白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那雙顏色淺淡的瑰麗雙眸還帶著幾分不清醒,倚著欄杆往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身上是一條幹淨卻不失精致的白色睡裙,整個人都非常自然的散發著一種吸引人的美麗,此時身上雪白的繃帶更讓她帶上了點破碎的美感。
這是張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觀察這位在圈子裏麵頗有名氣的女人,也不免暗暗在心裏驚豔一番。
不怪這兩人這麼寶貝呢,他看著迷迷糊糊朝江檀笑的林清河,心髒也忍不住咯噔一下,旋即馬上別開視線吃他的早餐去了。
這哥倆一個早就是人中龍鳳,一個也並非池中之物,再過段時間這些世家就會看清楚江檀的價值。
自己可別摻和進去,程家一向和錢過不去。
噩夢般的一夜過去,一覺醒來又是熟悉的穹頂,若不是身上的傷還在,林清河恐怕還會以為這是自己做的噩夢。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神色怔怔的看著隱隱傳來說話聲的門外,噩夢的盡頭卻是驟然變得溫暖的擁抱。
兩道截然不同但是又蘊含著同樣感情的聲音,讓整夜的噩夢變得不那麼陰森可怖起來。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忽然有一種迫切的想要見一見某人的衝動,胡亂的套上拖鞋匆匆走出房間。
一眼就見到了站在樓下的那道身姿挺拔的背影,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帶著些匆忙的轉過身看向自己。
懸在空中的心忽然就掉了下來,林清河倚在二樓的欄杆上,朝江檀露出一個燦笑,眼睛裏麵卻閃過一絲水光。
見她醒過來的江檀還未鬆一口氣高興起來,看見她臉上的笑意,原本沉靜的不似少年人的江檀便慌亂起來。
放下手裏的托盤,邁開長腿就往樓上跑,在林清河帶著驚愕的濕紅眼眶中,幹脆利落將她結結實實的擁入懷裏。
克製著情緒在她的頭頂安撫的落下一吻:“別哭,我在。”
垂落在身側的手頓了頓,還是緩緩抬起環住江檀的腰,埋在他胸前的腦袋艱難點點頭。
在樓下胡吃海塞的張弛差點噎死,翻了個白眼使勁咽下去之後,悻悻的打包好自己那份準備跑路。
走之前清了清嗓子:“咳咳,內個啊,學長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回見啊。”
伴著他小心翼翼的關門聲,屋子裏麵的兩人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雙雙紅了臉。
此時從朦朧的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除了身上傷口傳來的陣陣疼痛,再就是肚子被樓下傳來的響起勾起的饞蟲在打滾了。
有點難受的捂了捂肚子。
兩人各自後退一步,安靜了一會兒,還是時刻關注著林清河的江檀先開口:“樓下有塘堰的早點,我去給你端上來。”
然後又有點不情不願的補充道:“是江輕吩咐學長買來的。”
眼疾手快的抓住江檀的手腕,纖瘦但是有力的手腕她一手都握不住,微涼的觸感從上傳來。
林清河帶著點糾結的心思頓了兩秒之後,緩緩鬆開手,卻被他反手抓住,修長的手指毫不客氣的鑽進她的指間。
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忽略手中的觸感,林清河道:“不用端上來,我想下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