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在府上叨擾幾日了。”趙西源衝李管家頷首,“公子的問題確實不簡單,我們得觀察幾日。”

李管家點點頭:“若是簡單這些年也不會來這麼多仙長了,各位仙長盡力即可。”

幾人來到李管家安排的院子,正要分析今日所見,就見陸子衿笑吟吟的掏出一麵小巧的銅鏡把玩。

而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顧清桓,目光在觸及到這麵銅鏡的瞬間,整個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當場。隻見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那麵銅鏡,接連看了好幾眼之後,方才如夢初醒般地開口問道:“這……這難道就是梧桐鏡?”

其他人聽到這話後,紛紛好奇地朝著那麵鏡子望去。赫連鈺目不轉睛地看著陸子衿手中的鏡子,隨著陸子衿隨意地將鏡子拋起又接住,赫連鈺的額角不禁微微跳動了一下。

他一眼便認出,這就是梧桐鏡。

這梧桐鏡乃是妖族聖物,昔年這聖物是被那個人從妖族帶回來的,後來天才隕落,淩霄宗所有的法器都被四大宗瓜分,這東西就到了元霽宗。

顧清桓滿眼金光的盯著梧桐鏡看,激動道:“我能看看梧桐鏡嗎?”

陸子衿將鏡子隨手遞給他,顧清桓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放大鏡到牆角琢磨去了。陸子衿眨了下眼,問道:“顧……師弟,一向如此嗎?”

趙西源給眾人倒好茶水,將陸子衿那杯推過去道:“清桓是器修,一向對法器很感興趣,遇到這妖族聖物難免激動了些,不過這樣的法器師叔祖都給了陸師兄,果然是唯一的關門弟子啊。”

陸子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師傅的確對自己很好。

赫連鈺看著陸子衿下意識摸鼻子的動作,喝茶的動作一滯,不知想起了什麼,眼裏竟露出一點笑意來。

“今日我給文公子把脈時,發現他的脈象奇特,明明早該撐不下去,卻有股氣息一直給他吊著一口氣。”阮妗開口道。

赫連鈺冷聲道:“是那隻柳妖。”

“柳妖?什麼柳妖?”趙西源奇怪道,明明都是一起行動,怎麼他沒看見什麼柳妖?

陸子衿微微一笑:“那絮兒姑娘便是柳妖。”

他一見到絮兒便覺得奇怪,便悄悄用梧桐鏡照了照,果然看見了她身後的柳樹。

“今日為何攔我?”赫連鈺看向陸子衿,他察覺妖氣便想立刻將柳妖拿下卻被陸子衿拽住了。

陸子衿嘖了一聲,原來現在赫連鈺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攔他,當時竟然能停手。

阮妗解釋道:“文公子正是靠著柳妖才有一口氣,若柳妖出事,我們也不知道文公子會如何,目前來看她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不用出手。”

趙西源愣愣的看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說,哀嚎道:“不會隻有我一個人沒看出來吧?”他轉頭問顧清桓:“清桓,你看出來絮兒姑娘是妖了嗎?”

顧清桓從牆角抬起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沒看出來。”

趙西源聽了頓時鬆了口氣,“我就說嘛,肯定不止我一人。”他想了想,說道:“咱們也不能就這樣等,不如去鎮上看看情況,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消息呢。”

阮妗點了點頭,“柳妖能維持文公子的生命定然是有代價的,可柳鎮並未有人橫死,得知道她是靠什麼保住文公子的。”

幾人既然已經敲定好了法子,便都回屋休整了。

月色上簷,赫連鈺的房內還燃著燈,他並未入睡,而是在床上打坐入定。自從他拜入元霽宗後便一直這樣勤修苦練,如今已是年輕一輩裏修為最高的了。

幾息之後,赫連鈺收勢睜眼,他微微吐出一口氣,俊逸的臉陷入燈火幽暗之中。

與此同時,陸子衿也沒有入睡,不過他可不是因為修煉,而是通過梧桐鏡與君澤聯係。

“今日下山如何?可遇到麻煩?”君澤清冷的聲音從鏡子裏傳來。

陸子衿搖搖頭,“沒遇到什麼麻煩,再說就算遇到了麻煩,師傅給我的這些法寶砸也能砸死麻煩。”

“嗬嗬……”陸子衿豎起耳朵,聽見對麵傳來一陣低笑,“那便好,不要怕惹麻煩,就算把天捅破,我也能給你兜底。”

如今修真界的最強者就是君澤,這話旁人說或許時狂妄自大,但若是君澤說,那便是事實。

“君澤,留他在我們身邊不好嗎?他出去會受傷的,我痛,你也痛。”祥雲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幾天不能吸子衿的味道,她真的好難受。

君澤揮手拂去水鏡,眼眸低垂著,“這是他的道,我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