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臉色頓時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該死！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可她卻有苦說不出。
李家一開始就算得清清楚楚，堵死了所有她的退路。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
方夫人忽然崩潰，一屁股坐在李家門口，拍著地大哭！
她痛啊！
痛她的銀子不翼而飛，痛她的好大兒白白變成二婚，痛她的大胖孫子改姓了李！
她算計這麼久，竟是汲汲營營一場空！
“嗚嗚嗚——你們還我的孫子，還我的兒媳婦！”
“夠了！”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方少康忽然暴喝。
“原來母親對雲娘並沒有那麼嫌棄，既然如此，又為何總是在兒子麵前說雲娘不賢不孝，不識大體！”
李笑君忍不住側目。
原來方少康也沒那麼蠢。
隻是，為何之前看不穿這一切，反倒要等李青雲徹底死心之後呢？
說到底，不過是覺得妻子的痛苦不值一提罷了。
若是妻子忍一忍，換來闔家安樂，痛便痛了。
這會子，痛苦的人換做他自己，自然便受不住要爆發了。
李笑君揮手，讓下人將他們趕得遠了些，拉著李青雲的手回了院子。
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已經決意要斷，就不該再黏黏糊糊絆著自己的腳。
隻即便李家想將方家當作垃圾丟了，卻總有人要將這檔子蠢事重複提到麵前來。
這日李笑君正扒著算盤，就聽如意伏到她耳邊偷偷摸摸道：
“族長帶人來了，說族中有和離的女子有損李氏一族顏麵，要將大姑娘送到家廟去。”
李笑君算盤一頓，眼睛瞪起來，“不要臉的老不休，上次虧還沒吃夠，這次還敢上門！”
這話倒也不對，上次的教訓，李五福是吃到了。
被柳月升當眾踹了一腳，他顏麵盡失，自己個關在家裏好些天沒敢出門。
還是今日聽說柳月升帶著李青雲去鄉下散心，他才敢偷摸著上門，不過是想著李計長好拿捏而已。
李笑君趕到時，李五福正吹胡子瞪眼：“李家這麼些年，從未有女子和離回娘家！
李青雲這麼呆在李家，整個李氏一族都沒臉！日後咱們李家的姑娘還如何嫁人！”
他將桌子拍得乓乓響，活似李計長做了什麼欺師滅祖的蠢事！
以往這個時候，李計長都要滿麵汗顏，垂頭訥訥，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可今日，他卻抿著嘴，一怵不怵地直視李五福的眼睛。
“那族長想我如何，送雲兒去家廟？你還是人嗎？她是我的女兒！”
李五福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理直氣壯道：
“你既然知道是你的女兒，就不該隨意讓她和離，你可知道這是毀了她一輩子。
說到底就是柳月升頭發長見識短，硬生生毀了雲娘。偏你是個沒用的，作甚都聽她胡作非為！”
李計長語氣不善：“五弟這麼看不上我夫人，你如今喝的雲盞茶就是她掙回來的，不如你吐了？”
李五福語氣一滯。
隨即狐疑地看著李計長，“老二，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以前李計長對他這個嫡子可是俯首帖耳，今天卻像是吃了槍藥，他說一句，李計長懟一句。
難道還是為著上次的事？
可上次，分明是李笑君故意坑他，害得他被韓元春整得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