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布則走到剛才唐昧所處的位置對著威廉說:“你還有工夫在那兒感慨!快點,咱們要是不跟緊點兒,說不定真的會被困死在這兒。況且,看那唐昧的意思,隻怕等會兒淩丫頭會有不妥!”
威廉聽了馬上跑到他身邊:“你知道怎麼跟上去?你也懂那些個‘奇門遁甲’?”
“不懂,不過我剛才把唐昧那小子站的位置,邁出去幾步以及步子的大小都記下了。等會兒我帶著你,咱們像他們一樣,一定可以跟過去!”
“但願吧!”威廉被桑布摟著腰,怎麼看怎麼不自在。可是他自己對於這“奇門遁甲”是一竅不通,以為隻有如此才能破局而出,跟上唐昧與淩寧二人,再不自在,也得忍著。
可是,這回,奇跡沒有再次發生!被桑布帶著的威廉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生生撞到牆上,頓時身上傳來劇痛、頭冒金星!下一秒,他就被拋在地上,屁股跌得生疼。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他睜開雙眼,就見桑布在那邊發瘋般把自己身子往洞壁上撞,嘴裏還喃喃:“不可能!怎麼可能?不,他可以,我一定可以的!”他滿頭滿臉都是血,在燈光下一照,顯得恐怖而猙獰。
“桑布大哥,你停下,快停下!”威廉見狀大驚,顧不得自己渾身疼,忙爬起來去阻止桑布。豈料桑布跟瘋了一樣根本不認人,於是他從後邊一把抱住桑布的腰,試圖把桑布往後拖。結果,失去了理智的桑布隻認為威廉是為了阻止自己追去地下之城,他一時發狠,雙腿下沉,使了一個蒙古人慣常使用的摔跤手法,兩手往後一抱,正正抱住林威廉的一條大腿,“嘿”的一聲,使勁一撅,意圖將其撅下。可威廉也是一個死心眼,再加上個子不小,也還有把子力氣,雙手環抱著桑布的腰就是不鬆手。桑布惱了,他幹脆將威廉倒著抱起,頭朝下猛磕,打算把他磕暈了再丟出。
威廉卻也機靈,他還記著自己是身在一個不到一米五寬的石台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他既不敢鬆手,也不敢真叫桑布磕著頭,緊急關頭,他幹脆把頭從桑布胯下鑽了過去。
桑布氣恨,不管不顧,抓著林威廉的雙腿,想在原地掄個圈,卻由於威廉緊緊抱著他的腰沒掄起來。但此時的桑布已經不會用腦子了,他隻下意識地知道掄圓了,下一個動作就是把手中之人扔出去,因此,一個圈轉完,桑布就隨著慣性把人往外扔。可偏偏他忘了此時自己正站在平台的邊緣,而且威廉還抱著他的腰沒有鬆手,這一扔的結果就是:“啊——啊——”兩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兩人如滾葫蘆一般雙雙跌下石台而去……
二 遁去地一
“那眼下我們該如何做?”楚風見小喇嘛臉上難得出現了焦急之色,頓了頓,才想起詢問。小喇嘛卻好似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一直抬頭看天。
楚風見對方不答,也不強求,便也抬頭看天,天空中繁星點點,很是明亮。原本他以為,自己對於天象不是很了解,大概隻能辨得出北鬥七星和北極星,這還是為了野外生存在沒有指南針的情況下辨別方向而學習的。可是在前一天晚上,被小喇嘛引動他突破了記憶上的一層障礙之後,好像忽然一下獲得了很多信息。他熟諳奇門遁甲,而奇門遁甲之術有一個根基就是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的。因此,他此時抬頭,居然能分辨出二十八星宿的位置。
當然,此時正是深秋,二十八星宿並不能同時出現在天空上。他先找到北鬥七星,此時北鬥七星的勺柄西指,順著那勺柄的方向看過去,一顆星星十分搶眼,亮度是周圍其他星星的十倍。楚風一眼就把它認了出來:“這是、這是破軍星!”
破軍星又名天柱星,在中國古老星相學之中,天柱即破軍當金秋肅殺之氣,喜殺好戰,與驚恐怪異、破壞毀折有關。舉凡星相、占卜,見了此星,百事皆不利,動作立刻見凶危。若擱在以往,楚風是不信這些的,但這一路行來,連輪回轉世自己都接受了,對於腦海裏忽然多出來的這些知識,他也沒有抱著固執的排斥態度。
他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卻忽然發現,對麵那個小喇嘛的臉色很是古怪。他似乎在猶豫什麼,一時目光堅定,一時又彷徨,目光飄過來,見楚風看他,竟欲言又止。
“上師有何事?”楚風下意識裏還當對方是個孩子,故多少有些體貼。
“這個……嗯……也沒什麼!”這個一路上可以被人當作老妖怪的小喇嘛,居然破天荒出現了扭捏之態。
楚風見他這樣,好脾氣地笑了笑:“上師有事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