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咱們武朝這次的狀元是個女的!”
“這誰不知道啊,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說是一個叫做花朝的女子,女扮男裝,欺瞞聖上,現在已經被除去狀元身份,打為平民了。”
“聖上還是心善,留了她一條小命,要我說,這樣大逆不道的女子就應該浸豬籠,真是丟天下女人的臉。”
“就是!一個女子,不好好在家裏縫花繡衣,等著嫁人,竟然敢學著男人讀書,這是要幹什麼,天下的女子都要被她教壞了!”
……
上京城,醉香樓內,所有人都在討論同一件事,那就是女狀元花朝。
這小小女子竟然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醉香樓內的所有男人全都嗤之以鼻,或嘲諷,或譏笑,謾罵聲不絕於耳,唯有一人,他端坐在東南角的茶桌上,靜靜地聽著樓內的討論。
晨曦穿過窗子,一束束照在他麵前,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金黃的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是那樣俊秀,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少年郎。
“這位爺,您要的女兒紅!”
小二端上來兩壺酒,恭恭敬敬地擺在了他麵前,麵前這少年看起來氣度非凡,一身貴氣,不似普通人,可要伺候好了,小二想著,然後免不了又多嘴問了幾句,想著套些近乎,得個賞錢。
“爺,看您麵生,您是哪裏的人?”
少年郎舉止從容,他端起酒杯,慢慢地飲了一口,然後道:“蘇州人。”
“怪不得您生得如此俊秀,這京城裏啊我就沒見過比您還好看的公子了,您來京城是遊玩還是?”
少年郎:“趕考。”
“喲!”小二驚了一聲,“那您是今年的考生了,這可是新鮮事,那您一定知道花朝吧?”
“知道。”少年郎點頭。
小二像是遇見了親人一般,他兩眼放光,望著麵前的少年郎一副激動的表情。
“那您給我們說說,這個花朝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貌如夜叉?不然她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女人不做,要來做男人的事,肯定是長得極醜,沒有男人願意娶她,所以她才來科考,想著報複男人,是不是?”
一句話,惹得醉香樓內所有男人哈哈大笑,他們紛紛望向麵前的少年,催促著他說一說有關花朝的事跡。
“兄台,快說說,讓我們開心開心!”
少年郎不急不忙,他放下酒杯,慢悠悠地將頭轉向眾人,然後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說道:“這花朝長得如何我倒是不好做評價,但是在座各位的為人品性,我卻是看得非常明白,在座各位,都是一群隻知背後嚼舌根的豬狗之輩。”
“你說什麼?!”
有脾氣暴躁的早已拍桌而起,他指著麵前的少年,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所幸小二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好說好說,一切都好說,各位客官都別動怒,我相信,這位小哥不是那個意思。”
少年聞言輕挑眉頭:“我就是那個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
“你!”
酒樓內的氣氛此刻已劍拔弩張,小二極力製止著更不好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