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孟有田是有意藏拙,盡量低調,雖然後世在卡廳自稱麥霸,肚子裏的歌不少,但卻很少在外人麵前顯露。但在家裏,特別是與妻子、閨女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免放鬆一下,哼唱些自己熟悉的歌曲。隻是他沒想到,隔牆有耳,竟被小嫚聽去了,難怪剛才那歌詞有出入,也不全,是小嫚沒學好的緣故。
偷學這首歌倒沒大毛病,孟有田隻是害怕小嫚胡傳亂授,把不合時宜的歌曲給曝光了。他仔細回想,好象沒哼唱過別的什麼“淫詞浪曲”,便稍微放下心來。
兩個丫頭和孟有田說了幾句話便走了,精神狀態很好,不關吃喝享受,隻要沒有鬼子和偽軍的欺辱和奴役,吃糠也高興。
過了一會兒,秦憐芳端著一盆熱湯麵走了進來,正看見孟有田擺弄著她未收起來的一些手槍子彈,便笑著說道:“這是遊擊隊趙副隊長托人送回來的,難得他還記得我的手槍型號。”
孟有田點了點頭,頗有深意地說道:“趙振華,人很好,還有這份細心,真是難得。你好意思白收人家東西,嗯,你好象不是那樣人哪?”
秦憐芳沒聽出來,隻是隨便地說道:“等見麵兒好好謝謝他,同誌之間有什麼白收不白收的,我還幫他補過衣服呢!快吃飯吧,這都過了飯點了。”
孟有田笑了笑,也不好深說,保媒拉妁不是他的愛好,坐下老實吃飯好了。
秦憐芳給孟有田盛了一大碗,還有一個荷包蛋,自己端著碗在炕桌另一麵坐著慢慢吃,不時抬頭看看孟有田,等著給他添麵。
孟有田吃飯並不快,這也是他的習慣,目光接觸是難免的,就這麼悶頭吃飯,顯然氣氛有些尷尬。不僅孟有田意識到了,秦憐芳也覺察了。
“剛才你問桃子她們那歌的事情,我才知道那歌兒是你寫出來的。菊子的嘴還真嚴實,我以前問她都沒說。”秦憐芳的貓眼彎成了小月亮,笑著說道:“這麼好聽的歌兒咋還藏著掖著,隻教給小姨子。”
“我沒隻教給小嫚,是她偷聽學會的,我壓根都不想讓人知道。”孟有田有些無奈地說道。
“為啥不想讓人知道?”秦憐芳很疑惑,“這歌兒多好聽,前幾天縣裏來了幾個領導,其中有一個是老紅軍,聽了這歌兒都掉眼淚了,讓菊子給唱了好幾遍呢!”
孟有田再次苦笑,說道:“其實這也不是我自己弄出來的,以前聽過這個歌,在哪聽的就忘了。哄著孩子哼哼著玩兒,沒想到讓小嫚給聽到了。”
秦憐芳似信非信地眨著眼睛,然後莞爾一笑,說道:“不刨根問底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來,我給你再盛一碗。”
“吃飽了,這一大碗,強吃下去的。”孟有田把碗一縮,輕輕打了個飽呃,放下了碗筷。
秦憐芳三下兩下扒完碗裏的湯麵,把碗筷收拾下去,再回到屋裏,拿出了紙筆,說道:“那咱們說說挖渠引水的事情吧,你說要把那渠封閉?是這麼說的吧,我不太明白。”
“就是在溝渠頂上蓋上石板或木板,和野外地道差不多。”孟有田的挖渠引水隻是表麵文章,他設想中的水利設施要有蓄水功能,並且能使蒸發量降到最低。
“這樣的話,工程可就大了。”秦憐芳停下了筆,納悶地問道:“為啥要蓋上呢,這不太麻煩了。”
“先把渠挖成,把水引過來,以後再說蓋頂的事情。”孟有田知道一步到位是困難的,工程量一大,可是會讓人望而卻步。
“先易後難,這樣就好辦了。”秦憐芳讚同地點了點頭,說道:“孟大哥,我聽菊子唱的那歌有些不夠流暢,歌詞也有不通的地方,想必是小嫚偷學沒學好,你在這裏來一遍原唱行不,你在這方麵真的很有天才。”
“什麼天才,地才也不是,不過是豁著嗓子喊罷了。”孟有田有些猶豫地四下瞅了瞅,“這咱兩個人,這唱起來有啥意思。”
“兩個人才聽得清呢!”秦憐芳用殷切期盼的眼神望著孟有田。
孟有田咧了咧嘴,既然這歌已經傳出來了,就讓它完完整整,沒有缺陷吧!
“……鴻雁(裏格)陣陣(介支個)空中過,鴻雁(裏格)能夠捎書信,鴻雁(裏格)飛到天涯海角……千軍萬馬(介支個)江畔站,十萬百姓淚汪汪,恩情似海不能忘……”
一開始隻是孟有田刻意壓低的聲音,漸漸的,秦憐芳的眼波流動起來,象一汪清澈的水。她跟著孟有田哼唱記錄,後來,隻剩下了她那閃爍的貓眼,悠揚甜美的女聲,歌聲嫋嫋,傳之很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