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候沉思一會,質疑道:“苒國君候就那麼甘心讓他操縱?說來,苒國君候能坐到那個位置上,也是一代梟雄,聽說前任苒候有好幾個兒子。”
“苒國君候自然不是任你擺布之輩,隻是這人這法子做得行雲流水,不留痕跡。這楚青煙肯定不會是別人硬塞給苒國君候的,最起碼也是有大臣推薦給苒功君候的。而楚青煙的來曆也應是不帶一點兒背景的。而當下情形,強大的苒國自是蠢蠢欲動,再又哪個在苒國君候麵前說個一句半句,苒國君候於是將楚青煙認作公主,敬獻給天帝啦。”
雲風錚慢慢說著,將事情如剝蒜包一樣,一層一層剝掉外麵的薄皮,聽得申候與楚湘汀連連點頭。
申候又問:“那你說苒國君候知道有人在利用他麼?”
雲風錚想了想道:“這就不好說啦。或許,苒國君候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隻是因為心中的蠢動,才這麼做。或許,他猜到這回事,卻因與他心中想法不謀而合,也裝作不知道,樂得按此意去執行。反正,此事對他有利無害。”
申候又點道:“嗯。確實,對於苒國君候來說,知不知道被人暗中利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在進行的事對苒國有利就行。雲風錚,那你認為,我們如果暗中去苒國調查,會不會查到一絲蛛絲馬跡呢?”
楚湘汀插嘴道:“申候,現在重要的是將楚青煙這妖魅從天帝身邊弄走。弄走了楚青煙,不管是苒國君候,還是那人,無從弄鬼啦。”
申候道:“湘汀,你這想法是對的。於目前的問題來說很好,抽走了薪柴,火再旺也燒不起來。但是,我們現在還是要看遠一些,現在,那個施展大陰謀之人肯定是思慮了多少年,一直處心積慮,一步一步針對天朝實施著他早就想好的計劃,如果我們隻是應付,就顯得很是被動。所以,我們要想著主動出擊。當然,目前我們最主要的還是要去掉楚青煙這個麻煩。隻是,我預感到這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既然,千年妖狐預知到人界的劫難,找來京城占據楚青煙的身子以曆千年之劫,那麼天朝這次劫難隻怕肯定得發生。隻是不知是什麼樣的劫難,經過這次劫難天朝會變成什麼樣子……”
楚湘汀喪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傻傻等著……雷使者又不敢,雲風錚又不能……這妖狐真也讓犯難!申候,你是不是還想個其它法子啦。”
申候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我在想,既然避免不了,何不讓它早些來到。爭取以最小的損失度過這劫難……這事,我在知道雲風錚那天被重傷了的楚青煙擊得如此暈迷不醒就在考慮了。”
雲風錚看著申候,感覺他顯得無比沉重。楚湘汀顯然也感覺到這一點,好一會才道:“申候,你考慮周全了麼?”
申候避過兩人目光:“我正在考慮。”
楚湘汀道:“申候,這事過於重大,還是仔細考慮考慮。”
雲風錚望望申候又望望楚帥,明顯感覺兩人所說是一件值得他們感到沉重無比的大事。不過,他沒問,既然他們不打算說,問也問不出的。
申候無言,隻是連連點頭。
楚湘汀又鄭得地道:“申候,我以為,還等吧,說不定還有其它的法子呢?”
雲風錚又看看兩人,試探地道:“申候,我去找找師門?想來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申候搖頭:“雲風錚,你現在安靜將傷養好就行,以後依仗你的日子還多呢。你的師門——仙緣派甚是超然,如果他們想管此事,不去求,他們也會來的。但若是他們覺得這事不能管,就算你去求也沒用。所以,即使我們盼望著他們能來,也隻能靜靜地等待。好在,時間還算充足,雷便者所說七月之期,現在還隻過去了二十多天。相信我們終究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們采取最後的辦法。”
雲風錚其實也隻能說說而已,畢竟希望太過渺茫。
申候拍了拍雲風錚的身子:“雲風錚,你能恢複到現在這模樣,我就放心啦。好好靜養,或許你好後,就是你大顯身手之時。我先去了,湘汀,你要好好的照顧雲風錚。”說完,申候起身。
楚湘汀點點頭:“申候,你放心。我會的。”說完,也起身相送申候。
申候與楚湘汀走出房門,轉過一條抄手遊廊,再轉過一個月亮門洞。眼看離雲風錚休息的房間遠了,申候才輕聲道:“湘汀,我們現在可得做好準備,這妖狐法力高強,是雷使者又有所顧忌,而雲風錚這等人物還不是其對手,我們實在沒有其它法子可想啦。”
楚湘汀道:“嗯。中軍那邊,應該沒問題。隻是禁衛軍中可就難說了。再有,天軍三千多人馬雖說是大部分是左軍中人馬,但在組建之初就說過直接聽命於左相胡大人。當時,在北疆,天帝讓我掌管軍權,並沒有說明由我指揮。這些天來,胡英肯定沒少在天軍中下功夫,所以,天軍也是一個很不確定的因素。中軍三萬,禁衛軍一萬,天軍三千多。如果那時真是三萬對一萬三千多,加上宮城城牆高大堅固,我們的勝算也沒有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