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錚滿臉疑惑地轉過頭來望著高明,高明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什麼,一刻功夫之前你才由這兒走開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什麼?難不成北狼國內自己內哄了……又不象是……”
望了一眼高明,又望了望高明身後的兩萬軍隊,雲風錚恍然大悟,心中思忖:胡英都想到埋伏一支伏軍在路上接應,老成人精的北狼主就不會埋伏一支軍隊在路上接應。隻是不知北狼兵是怎麼通知這一支軍隊的。
想通這一點,雲風錚道:“高將軍,顯然是北狼主的軍隊救駕來了。我們且在這等等,等北狼主的軍隊消滅了膽敢致他於死地的軍隊再說。”
高明道:“那胡大人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若是胡大人有什麼閃失……”
雲風錚指了指戰場中間的馬車:“胡大人在車上,現在沒有什麼危險。高將軍,現在去也不用,隻不過一場混戰而已,你沒看見楚帥的偵探營在戰場中間悠閑地觀戰。何不等他們自己相鬥,我們伺機而動。”
高明也看到了戰場中別樣的場景,沒再說什麼。
蒼涼的號角又一次響起,這一次雲風錚知道已號角是在下達撤退的命令。
遇著相較自己幾倍的對手,自己又是苦戰一天,再又另外一支相當於自己幾倍的軍隊在正隔岸觀火,隨時可以衝過來加入戰團,這樣的戰鬥不是送死麼!有誰會明明知道是送死還要送死呢?沒有一個。
果然,敵兵不再戀戰,全數突圍。隻是,他們肯定知道北狼主的軍隊又哪會讓他們突圍呢。這時,不用北狼主下令,外圍的軍隊也是狠殺蒙麵的敵兵。
戰場逐漸平靜,本想致胡英與北狼主死地的蒙麵敵兵丟下了幾千具屍體,僥幸衝出包圍的應當沒有幾個。北狼兵並沒派人追擊,斬殺最後一個沒有逃逸的敵兵之後,他們就打掃起戰場來。不過,打掃戰場的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為旁邊還有一支戰虎耽耽的天朝軍。
在沒有清楚情況之前,他們也不敢放鬆警惕。所以,在還沒有結束戰鬥之前,許多北狼兵就自然而然地集在雲風錚與戰場中間,以防止雲風錚這一支軍隊突襲。
雲風錚與高明均在聚精會神地觀戰,等他們醒過神來,麵前已立滿一排排嚴陣以待的北狼士兵。而馬車,依然處於北狼兵重重包圍之中。看到這一情況之後,雲風錚傻了眼,直悔剛才隻顧作壁上觀,卻忘了此行大事。
高明做了一個手勢,立刻有幾個傳令兵快速轉向各個方向,隻聽傳令兵邊走邊說道:“高將軍有令,準備進入戰鬥。”
聽到命令,隻一會,剛才還散漫的隊伍迅速列成一個方隊。藤牌軍在前,弓箭手在後,然後是長槍長戈手,兩翼稍隔開一些則布置了一些輕騎兵。
此等陣勢是天朝常用陣勢,最前麵自是用藤牌擋住敵人的箭羽,保護在後的弓箭手,弓箭手則射殺敵兵,射殺一陣之後,藤牌軍與弓箭手再由兩側空隙退到後麵,由長槍手與長戈手衝殺敵兵
。必要之時,再遣輕騎兵追擊敵人。輕騎兵都裝備了弓箭及青青銅盾劍,遠則用弓箭,近則用青青銅盾劍。
雲風錚看到這些,心中不由感歎,畢竟是左軍將領,領軍治軍自有一套。剛才一陣急行軍,趕到這兒之後散亂之極,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能列成陣形,可見平時訓練有素。
高明並不馬上下令攻擊,等隊伍列成陣形之後,又揮了一下手,從左翼走出一個人,幾步奔到高明身邊,用北狼話高喊了幾句。
其時,天朝三軍都配備了四方蠻夷的通譯,以便方便行事。對方應了話,通譯對高明道:“高將軍,他們說是北狼主的軍隊。”
高明道:“你告訴他,就說將我天朝胡大人及一些隨從放過來。”通譯傳了話,等對方說話之後,又對高明道:“他們說天朝胡大人好好在車上,隻是得等胡大人將他們狼主放了才行。”
高明困惑道:“什麼?胡大人抓了北狼主?”說完看著雲風錚。
雲風錚大略將情形說了一遍。高明皺了皺眉:“這北狼果不講信用,提出議和,卻又耍陰謀。抓了也好,就將北狼主抓到天朝去,看他還敢不敢耍陰謀。”
雲風錚苦笑,思忖這高將軍頭腦怎麼如此簡單,抓是好抓,隻是現在身陷北狼千萬軍中,怎麼全身而退呢?難道北狼千軍萬馬就任你將狼主帶走。
這邊還在談判,那邊胡英的隨從挾著北狼主從馬車上下來,高聲對圍而不攻的北狼道:“讓開,否則殺了你們狼主。就算你們殺了我們,我們還有兩萬天朝軍,大可與你們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