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感覺,她隻知道,現在的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漫無盡頭的等待,她的大腦也停止了思考。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胡笳好像感覺到附近的空氣出現了變化。
隨後,她的餘光範圍裏,出現了幾雙鞋子。
有幾個聲音在叫自己。
“竟然來了這麼多人……白老師果然是認識老魚的啊……”這是胡笳最後一個念頭。
當胡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在一間臥室之中。
整個臥室的裝修非常幹淨,幹淨到甚至沒有感情,除了必備的東西之外,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胡笳看著四周的一切:“我在哪裏?”
她摸索著想找手機,卻發現身邊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我在做夢?”
胡笳從床上坐了起來,當她剛要下床站起來的時候,一陣暈眩感,讓她重新躺了回去。
胡笳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試探性地開口:“白老師?白老師!”
一陣沉默後,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那個叼著棒棒糖的男人,係著一條圍裙,依舊是那副不耐煩的模樣,他靠在門邊,打量了一下胡笳:“渴了還是餓了?廚房裏有粥……記得自己洗碗。”臨走前白老師還不忘補一句。
聽到這話,胡笳噌的精神就上來了:“不是?怎麼有你這樣的,按理,不會讓病人自己找吃的吧……”
胡笳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白老師根本就懶得理她。
過了一會兒,胡笳確實開始有餓的感覺湧起,她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以免像之前那樣起得太猛。
她走到了客廳,打掃的依然很幹淨,廚房的粥還是溫著的。
胡笳走到了另外一間房門口,床上是空的,曾師兄被推到了窗口,白老師在邊上收拾抽屜。
見到胡笳的出現,白老師抬頭看了過來。
“何言呢?”胡笳問道。
白老師繼續收拾抽屜,“還活著。”
“還活著?”胡笳重複了這三個字,心裏“噔”了一下。
白老師把抽屜推了回去,看了曾師兄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到胡笳麵前,把門帶上。
胡笳很自覺地朝後退了兩步,等白老師關上門,問道:“還活著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白老師沒有立刻回答胡笳的話,走到了廚房,盛了一碗粥,放到了胡笳的麵前。
胡笳接過粥,看了白老師一眼,乖乖地喝了幾口。
“他沒事,不過近期你可能見不到他了。”
“為什麼?”
白老師看著胡笳,“你們怎麼想到去‘靶子山’了?”
胡笳語塞。
“別費勁編理由了。”白老師將胡笳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何言現在在老魚這裏,‘靶子山’是他的地盤,你們在那裏出了事,他怎麼都得管一管。”白老師突然露出了胡笳熟悉的狐狸笑,“畢竟,他們這些‘名門正派’、‘正道之士’拉不下臉。”
“謝謝。”胡笳說。
白老師收起了之前的表情,看著胡笳“嗯”了一聲。
胡笳拿起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白老師餘光中,瞟到胡笳的眼睛紅紅的。
這孩子,在用喝粥來掩飾和壓抑自己想哭的心情嗎?
白老師沒有揭穿胡笳,站了起來,去給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