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陷入了夢中的桃花源:一陣微風拂麵,片片桃花迷亂雙眼,花香沁人心脾,悠揚的琴音漸入耳底,一切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正當我尋著琴聲而去時......霎時間響起的下課鈴聲,又一次打斷了我那段延續了近15年荒誕不羈的夢!這斷斷續續的夢境,是我自五歲遭遇了一場猛烈撞擊之後才開始出現的。

突然驚醒的我又一次引起了曉雲的好奇:“芷荷,你又做那個神奇的夢了嗎?”

“唉......”我無奈地歎息!

聽到我的一聲歎息,滿臉好奇的曉雲繼續追問道:“快說來聽聽,這次又夢到了什麼,那段曠古奇緣中的男主角現身了沒?是不是貌比潘安呀?”

“我倒是想啊!可惜......隻聞其聲未見其人!”我略帶失落地回答。畢竟是騷擾了近15年的荒誕離奇的夢:這樣陌生又熟悉的景象總是在不經意間、斷斷續續地出現在我的夢裏,像是聯係著我的前世,又或關乎著我的未來........每次從夢中醒來都讓人意猶未盡、悵然若失!

“他對你說什麼啦?”曉雲總是這樣窮追不舍,繼續興致盎然地追問著。

“是琴音,一曲憂傷中飽含故事的令人心碎的琴音。都怪這該死的鈴聲,無情地直接把我遣送回了現實!”

“沒事兒!相信你們心有靈犀!一定可以在夢中相遇的!走吧,我都快餓死了,虞瀚早就在小食侯府等著我倆了。”

“我可沒答應他,再說我今天也沒胃口,你自己去吧!”,仍然沉浸於夢境的我沒精打采地敷衍道。

每每做到這個夢,我的情緒總會不自覺地受到影響,對!正是應了“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雖然知道這樣不好,更無數次地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夢而已!無需為它掛礙!但......從小就充滿好奇感的我總會不自覺地一步步地深陷其中!

“這怎麼行!虞瀚周一就和我們約好了的,難道你忘了嗎?今天已經是周五了,再說他心心念念想見的人是你,想約的是你,而且小食侯府的菜品不是你最愛的嗎?別掃興,走啦!”曉雲就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吵得我愈發頭暈,我就這樣被她推搡著朝小食侯府走去。

說起這個虞瀚,他是我的發小,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開始就一直在同一個班,哦!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倆還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兩位媽媽還在同一間產房待產!我出生後兩家人便半開玩笑地說:“要給我倆結娃娃親。”

唉!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邪說,都沒有征得我本大小姐的同意就擅自決定我的終身大事。

不過說來也巧,我們兩家居然還真住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區,所以,讀書時自然也就進了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班。他簡直就是我的影子,哦!不,應該是互為影子!因為我們真做到了形影不離:上學期間,我們總是結伴而行;寒暑假,我們又進同一個興趣班。有時,我們會被雙方父母帶著一起結伴出遊。我有時會出現一種幻覺:除了我的父母,虞瀚就是我的至親!

因為虞瀚早我幾分鍾降世,我媽一直讓我叫他哥。從小就是個“野孩子”的我不僅喜當“老大”,還喜歡帶走一群小跟班做一些很隨性的事:爬樹、鑽洞、捉蜻蜓、逮螞蚱......試想,一個不受約束,喜歡當“老大”的人,怎麼可能乖乖地叫他哥呢!

從表麵上看,我還是個偽“女漢子”。小時候的我常常不自量力,總喜歡做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兒。每次都是虞瀚不厭其煩地替我收拾殘局。

總之,從小就很穩重的虞翰,隻要是我喜歡做的事兒,甭管好壞,他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我這邊,他也因此沒少為我背鍋。縱然如此,他依舊是家長、老師和同學眼裏的天之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