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川沒有回答方鹿，而是抽出一隻手，輕輕敲了敲身前的牆麵。
令她沒想到的是，果然從牆裏麵傳出了聲音，而且是方鹿早就聽過的那個聲音。
“誰？”比起昨天在飯局上，此刻的聲音充滿了不友善。
“我，唐延川。你屋子裏有椅子嗎，我這裏有個人需要休息一下。”唐延川回應著牆內的聲音。
牆裏傳來了短暫地東西挪動的聲音，緊接著方鹿麵前的“牆”就打開了。
並不是像門一樣沿著一根門軸旋轉著打開，而是這麵牆的一部分從下往上升起。
怪不得沒有門把手，原來是個卷簾門。
但是說成卷簾門還不太準確，畢竟這麵牆升起的全過程都維持著光滑的表麵，並沒有像卷簾門那樣把自己折疊起來。
這麵“牆”完全打開後，站在裏麵的正是昨天參加飯局的那個呼吸。
“她怎麼了？”呼吸看到方鹿狀態不對，也趕緊幫著唐延川把她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折疊椅上坐了一會，方鹿才感覺自己的大腦沒有剛剛那種劇烈地眩暈感了。
可能那些奇怪的電流真的對自己的大腦有影響。方鹿想著，應該找一天去醫院拍個CT。
在感覺清醒了一些後，方鹿才抬起頭來看著這間辦公室裏的裝潢。
事實上，這裏麵和外麵一樣沒有裝潢。
甚至沒有燈。
折疊椅的前麵有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三個筆記本電腦，和兩個台式機的顯示器，桌子下方有一大團混亂的電線纏繞著，牆上的窗簾緊閉，甚至看不出窗簾的另一麵是窗戶還是隻有另一麵牆。
這間辦公室裏所有的光都來源於眼前這幾台或大或小的電腦屏幕，那些電腦桌麵上什麼也圖標沒有，隻有大片的白色散發著冷淡的光。
這些白色有些刺眼，讓方鹿又產生了一絲暈眩的感覺。
“你怎麼樣？”自稱呼吸的人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分散了她對那些屏幕的關注程度。
“現在是幾點？”方鹿深呼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手機，唐延川回答道：“九點多。”
“具體點。”
“九點三十三，怎麼了？”呼吸對於這個突然來到自己辦公室的女性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但是首先要回答了她的問題。
“十點會刪除所有的異常AI，【呼吸】會受到影響嗎？”方鹿也不顧是否要保密這件事了，畢竟在這個房間裏，唐延川比自己更熟悉這個專員，不論要問問題還是要請他幫忙，可能都是唐延川在場的時候比隻有自己更合適一些。
聽到方鹿的問題，呼吸猶豫了一下，然後答道：“我不會被影響，我的賬號仍然在。”
方鹿盯著專員的眼睛緩緩開口道：“那他呢？”
專員先是驚訝地看了方鹿一眼，又轉頭看向唐延川。
“那個【呼吸】在遊戲裏有一點高調，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出現多了可能就......你懂的。”唐延川胡亂的找了一些理由把這件事圓了過去。
還好專員並沒有詳細詢問，隻是有點生氣地自言自語道：“他還真是自由。”然後轉頭重新看向方鹿，“既然你們都知道他是AI了，大概遊戲內部也知道了，那麼這次的清剿計劃可能也會涉及他。”
“你沒有辦法規避嗎？”方鹿從他這段話裏聽不出他有辦法的意思。
“我沒有辦法。”看著方鹿急切地眼神，專員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他要消失了？”方鹿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