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大順朝南境,秦家村。
兩個漁民扛著漁網,對著村頭新來的難民們竊竊私語。
“村裏怎麼又來了這麼多難民?”
“昨夜從海豐府下來的,說是暫時安置在咱們這兒。”
“這批的難民,看著比上一批更破,不會在村子裏偷東西吧?”
“誰知道呢?回去讓婆娘把家裏的東西看好了!”
他們說著,回家的腳步加快了。
在秦家村的村頭,有一排破草屋,被台風吹的隻剩個框架,那搭框架的木頭,又被村民們拆走了,此刻隻剩不到小腿高的土胚。
分下來的難民,如今都住在這裏。
“娘,我姐好像醒了。”
迷迷糊糊之間,陳柏歌好像聽見這麼一句話。
她在回家路上,發現八樓一住戶的飄窗開著,一名嬰兒已經爬到邊緣……
千鈞之際,她來不及多想,瞬間就衝上去了。
然後她當場就沒然後了。
那個小嬰兒活著沒,她不知道。
這會兒她剛醒,原主那大量記憶,就強行擠進她的腦海中,她一時間難受到泛惡心。
她捂住疼痛又眩暈的腦袋。
“一柏!一柏!你怎麼了?”
“孩他爹,孩他爹!閨女又暈過去了!”
......
昨日一陣兵荒馬亂過後,陳柏歌到了晚上才醒。
她做了一夜的心理思想,終於接受了目前的狀況。
不接受也不行啊,她估計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砸壞了。
這時天剛剛亮,她就聽到有人在外邊大喊。
“大夥都醒醒,有人喊我們到村裏大槐樹那兒集合。”
樹枝搭起來的簡陋棚子裏,她迅速翻身坐起。
頭發卻纏在草席子上,一下子扯的她齜牙咧嘴的。
陳柏寒朝她翻白眼,“姐,你把腦子燒壞了麼?”
“你再說!”
原主一到南境,就開始高燒燒了三天。
就是這場高燒把原主燒沒了,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趙香蓮進來時,恰好看見姐弟倆互相翻著白眼。
“麻利洗漱去,天天跟鬥雞眼似的,一天都沒個消停。”
兩人對視一眼,麻溜爬出去洗漱了。
她娘可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會吃上爆栗子!
秦家村的村中央有一棵大槐樹,此刻樹下站了許多村民。
陳家四口隨著大家到時,那些村民故意捂住鼻子,甩著袖子站的遠遠地。
而還有一批人,比他們人數少一些,衣衫也沒有他們那麼襤褸,顯然是第一批到的難民。
對方此刻也不願與他們站一起。
陳柏歌見此翻了個白眼!
“這些人欺人太甚!”
“就是,瞧他們那樣兒,不知道地還以為咱們是什麼髒東西!”
“安靜!安靜!”
樹底下一塊大石頭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等大家漸漸安靜下來後,他開口道。
“我乃秦家村村長秦彙,現在你們暫時被安排到了這兒,如若想以後落戶在這兒,萬不可做些偷雞摸狗,違法亂紀之事,否則,一律上報逐出秦家村。”
底下沒人出聲,秦彙滿意地點點頭才繼續說道。
“再有一個,要想落戶在秦家村的,每戶按人口繳納銀子,用以修繕村落,一人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