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想到自己的齊誓還沒用早飯,便命人端了一碗杏子羹和一些糕點來,看著她吃,老父親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不知不覺聊到了午時,齊誓起身拜別父皇,便起駕回府了。
十三在公主府大門迎接著公主,見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便躬身走向前。
撩開簾子,齊誓從馬車上下來,十三走上去在轎子下趴著,齊誓沒有注意,徑直踩了上去,才發現自己踩的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侍衛林十三。
驚呼一聲,她急忙跳了下來,看著十三背上被自己踩得灰白的腳印,開口道:“侍衛可沒有這個職責!”
十三仍然在地上,“卑職是殿下的貼身侍衛,剛剛的轎子下沒有落腳石,所以……”
十三住了口,不再說話。
“懷青,給他拿一身新衣服。”齊誓吩咐完就走進府裏了。
懷青是公主身邊的奴仆,府中大小事都是他料理,應了公主一聲後便抬頭對十三說:“林侍衛,快起來吧!”
換上新衣服,向懷青致謝後,十三又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脫下衣服,拿出一瓶白酒,向背後倒去,那兒已然出現了一塊紅。
隨後穿好衣服便去公主身邊了。
此時齊誓正在花園裏漫步,忽然聞見淡淡的白酒味,轉身看向身後的十三。
“你飲酒了?”齊誓顯然變了臉色。
“卑職沒有。”十三回答。
齊誓見他掩蓋,便叫來下人,要懲戒十三二十大板。
十三臉上透露出失望,由著下人架著綁在刑床上。
齊誓想看看這個“新兵蛋子”的能耐,於是叫來所有下人圍觀,想要十三難堪。
木板帶來的疼痛落在十三的背上,五板子便使他皮開肉綻,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
周圍的下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了十三耳朵裏。
行刑完畢後,十三跪在公主跟前,齊誓隻是冷冷的說:“今夜你不準用晚飯,在這裏跪到日落!”
下人們一哄而散,隻剩下十三孤獨的背影跪在積雪中,刺骨的寒風和傷口的疼痛早就已經讓他承受不住。
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染紅了周圍的積雪。
他並沒有什麼怨言,日落後,雙腿已然麻木,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靜靜地坐在床上,眼神冰冷得可怕。
默默的搬來一個爐子,用炭火燒紅鐵棍,使勁咬住毛巾,把棍子往背後燙,以此用來消毒。
剛用完晚飯的齊誓走出寢室,恰巧透過窗戶看見十三對自己的“殘暴行為”,又結合剛剛仆人來稟告自己,十三當時隻是在用白酒消毒。
齊誓明白自己冤枉了他,於是打開他的房門。
十三見公主突然進來,顯然愣住,但還是光著膀子默默起身跪下請安。
齊誓叫他趴到床上,從袖口裏掏出一瓶金創藥,一點一點撒在十三背上。
上完藥,又叫下人重新給他準備了飯菜,坐在屋子裏的飯桌旁,看著十三吃晚飯。
十三顯然被齊誓驚住,哪有剛打完人,就又對自己好的?隻怕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