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好。太陽照得人們心裏暖暖的。
我和皓軒相互偎依著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公園裏人不多,很靜,靜到我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我在等待一個激動而心醉的事情:皓軒的告白。果然,他突然鄭重起來,他掏出藏在背後已久的玫瑰花遞到我麵前,滿含深情的說:“蘇夢,我喜歡你好久了,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幸福的靠進他的懷裏,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
“蘇夢,快起床!又做啥美夢呢?嘴都咧到腦瓜子後麵了?”我失望的睜開眼睛,幸福消失了,眼前隻有一個張牙舞爪的燕子。這個夢我做了十年,十年了,它始終隻是一個夢。有時候我倒真的希望在這個夢中不要醒來!
“快點起來吧,我的蘇大小姐,都8點了,我們還有個麵試呢。”燕子抓狂了。
我揉揉朦朧的眼睛,以驚人的速度洗漱,然後化了一個淡妝。現在看上去精神了好多。我和燕子全身從上到下無一例外的:T恤、牛仔褲、帆布鞋。這是我們剛從學校出來養成的習慣。
我和燕子是同窗‘鐵友’。鐵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學到大學都是一起讀的。時間已經把我們的感情磨合的很鐵了。畢業後,我和燕子又一起找工作,合租了這套小房子。燕子活潑開朗,而我內向自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我們倆長的都很普通。也許是由於我們不善於打扮,也許是天生如此。總之我們倆走在街上,一般沒什麼回頭率。
九點的時候,我們已經在站牌前等公交車了。七月的天氣,擁擠的車廂,混合著人體流汗的怪味刺激著人們敏感的神經。後麵的人們情緒似乎異常高漲,隻聽見兩個激烈的爭吵聲。一個急刹車,隻聽見“啊”的一聲,全車廂的人們向前傾倒。我抽出被別人踩在下麵的腳,一雙潔白的鞋子現在灰白分明。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公車的終點站抵達了我們的麵試地點。金融危機的今天真是可怕。看看這裏三層外三層的學生吧。就這麼個辦公文員還好幾百人來競爭。這還是第一天呢,這裏的麵試有三天哪,我已經掂量不出最終會有多少人來參與了!我原本就很薄弱的信心已經被打擊了一半。我和燕子垂頭喪氣的排在隊伍的後麵,看樣子下午能輪到我們。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的到來,我和燕子也被夾在中間了,這個隊伍從遠處看上去應該特別壯觀。
我終於後悔當初沒有用功讀書了。以前因為督促我用功,父母磨破了嘴皮子。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如果狠狠用功的話或許還能考個好點的學校,可是我還是破罐子破摔了。到後來垂死掙紮的進了一個專科學校,勉強畢業。還好,一直都有燕子陪著我。
終於輪到我了,我很有禮貌的問好,做自我介紹。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的簡曆然後非常禮貌的說:“回去等我們的電話通知吧。”等到燕子也出來的時候,我們都無精打采的準備回家了。我們都深知等電話通知的涵義,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殺無赦,另外的百分之一就真是在幻想中等待了。
兩個星期來,我和燕子東竄西跑的找工作,吃了不少苦,臉明顯曬黑了好多。因為我們畢業沒多久;沒有工作經驗;而畢業的學校又不好;所有我們看好點的工作沒有一個錄取我們。
眼看著錢包見底了,工作還沒有著落。心裏麵那種焦急難以想象。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有個銷售公司同時把我倆留下了。經理讓我們第二天就去上班。我和燕子高興壞了,做了幾個小菜,買了瓶紅酒慶祝了一番。
第二天,我和燕子到公司報到。新同事加上我和燕子總共六個人。秘書小姐把我們安排在一個簡單的會議室裏。大屏幕上放映著陳安之的成功之路。看看旁邊的人貌似看的很有味道,於是我也假裝看的很認真,然後還用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燕子也非常認真,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隨後我們就被叫出了會議廳。經理是個女人,很幹練的女人,這是我們第二次見她。她招招手,身後便走過來一女員工。“這位是劉小娜,你們的師姐,哪個新員工讓那她帶著?”我們新人裏麵立刻有兩個人站過去。隨後,劉小娜就帶著兩個新人走了。我看見她背了一個大包,手裏還提著一個小袋子。
“這位是李潔,也是非常能幹的師姐。”經理繼續介紹著。很快,李潔也帶走了兩個新同事。同樣,她也背著個大包,手機也有小袋子。
“劉濤,我們的男同誌隻剩下你沒去外地出差了,你要做好師哥的榜樣啊。”經理微笑的說。劉濤已經非常熱情的伸出手來,:“你們好。”
燕子立刻伸出手來去,:“我是李燕,師哥請多多指教哦。”我也握了手表示感謝。同樣,師哥也是背著一個大包。一路上,我和燕子都在好奇這包裏究竟裝的什麼。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十字路交叉口。劉小娜和李潔已經放下了他們的大包。她們嫻熟的從大包裏拿出一些東西放進小手提袋裏。這時劉濤也將大包打開了,原來是化妝品啊,我終於看到了它的真麵目。劉濤將裝好的手提袋放在左手腕上,然後掏出一個冊子,上麵夾著一隻筆,冊子封麵上寫著他的名字。他打開冊子給我們講解,裏麵都是銷售檔案,是購買者的名字、年齡、電話之類的。此時我才明白,銷售中的直銷竟然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