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一就在主子懷裏蜷縮著。
步雲扯了被角將人裹住,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開始分析起汪文植被蒙麵人帶走的幕後指使。
這人敢招惹替她公主府做事的小太監,絕不會是普通大臣,最起碼也得是個皇親國戚。
她和巧一都覺得此人就是二皇子,但是他雖命人抓了汪文植,卻意在羞辱恐嚇,並不是想將人弄死。
如此又是為何呢?
汪文植在司禮監任職,司禮監確實本就和奇雲閣不和,畢竟當初老皇帝重用司禮監,就是為了和已經脫離皇權掌控的奇雲閣分庭抗禮。
“主子,您最近有意插手戶部糧草的事,二皇子估計就是因為此事不高興,不敢直接拿他自己的六妹妹出氣,就去欺辱汪小太監了。”巧一嚐試著推理道。
“目前看來,最有可能是這樣。”步雲點了點頭。
汪文植去朝陽門查糧運的事,也是馬上就要抓到二皇子的把柄了,結果應是事情敗露,當場就被蒙麵人抓走。
這裏麵威脅和警告的意味更濃吧。
步雲思忖著。
二皇子目前的重心應該不會放在自己身上,隻是她陰差陽錯壞了二哥的好事,如今盛朝與土日夏的戰事吃緊,朝廷也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逐鹿的戰場。
步雲之所以注意到糧草之事,還不是因為小家夥兒要參軍,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她需要確保某人萬無一失。
陸十最近比往常忙了許多,同時要照顧兩個病號,一個叛徒,和一個還沒叛的。
他對這兩人都秉持著極端保守的態度,除了治療傷勢以外,關於公主府和公主的事情,一句也不多說。
陸義總是問起兩國交戰的進展,陸十隻溫吞一笑,“你去問你的接頭人啊。”
汪文植住在公主府裏,便與外界切割,沒了消息來源,他也每天都在問陸十交戰和糧草的情況,畢竟他差一點就能拿到證據了,結果就被人抓走,還弄了一身的傷,如今連宮裏都回不去。
陸十對待汪隨堂表麵上更加客氣,語氣卻不乏陰冷。搞得汪文植寢食難安,隻待了三天便讓人給公主捎話,說他自己想回宮了。
那天公主在禁衛房和眾人議事的時候,陸十也在,奇雲閣侍衛的直覺告訴他,汪文植處理糧草之事的方法有問題,他若是誠心為公主辦事,就應該提前請示,而不是獨自行動。
如此一來,茅草屋裏他對此人的同情,早被他認為的此人的不忠之心所瓦解。
所以陸十再給汪文植上藥,僅僅是為了完成公主的命令。公主又沒說自己要手法輕柔,陸十便時常加了力氣揉搓,疼得小太監哭天抹淚。
汪文植其實也知道,自己的有些做法可能不會被公主府的人甚至公主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