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醫見公主出現,正了正衣服,就要開口告狀。
“下次直接動手,打壞了,他自己會治。”步雲冷眼看著丁章,和巧一說道。
步雲想都不用想,巧一絕不是招惹是非之人,倒是丁太醫,一定又說了什麼欠兒登的話。
主子……竟是出來給自己撐腰的?
巧一心裏一甜,仍乖巧站著,卻偷偷往主子跟前挪了挪。
丁太醫覺得自己晚上一定是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都去休息,誰再生事,就地埋了。”步雲撂句狠話便往回走。
巧一本打算跟上主子的腳步,公主卻已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冬日裏夜晚漫長,步雲回到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剛剛本想趁著小家夥兒愣神兒,將人拽進房裏,但終究還是克製住了。
在驛站裏罰了小家夥兒,已經夠讓他難堪的了,還給丁章調侃小家夥兒提供了素材。
她不願意再“強買強賣”,巧一若是想要獨處的空間,那就隨他去吧。
自己頂多也就明天收獲兩枚黑眼圈而已。
正胡亂想著,步雲卻敏銳地嗅到了房間裏滲出自己熟悉的氣息。
這是她平日裏慣用的脂粉氣息。
隻有巧一,因為平時和自己貼得太近,所以身上也會沾染這種香氣。
恐怕連巧一自己都不曾注意。
小家夥兒進來了?他這是要幹啥?
步雲將被子裹了裹,遮住自己的臉,從被子和枕頭的縫隙裏瞄著外麵的情況。
巧一本來在門外站崗站得正歡,突然想起主子今晚沒有用安神湯,自己也不在身邊,怕是要睡不好。
但他剛剛義正嚴辭當著眾人拒絕了主子同住的邀約,若此時再行反悔,不是大丈夫所為。
為今之計,隻有爬床!
有自己在,公主很快就能睡熟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主子打出去。
好家夥,步雲隻見巧一匍匐了一路,此刻正在躡手躡腳地往床尾爬。
步雲心裏冷笑了一聲,是誰當著陸八和丁章的麵兒,說不要和自己一起住來著?
那巧一對自己的輕功極有信心,屏住了呼吸,摸著黑就是往前走。
自己之前也有趁主子睡熟,不聲不響從主子身邊離開的成功經曆。
但他漏算了一點,就是步雲還根本沒有入睡呢!
步雲沒有開燈,暗中辨別著小崽子的方位,雖然這人閉了氣,但他身上的胭脂香味久久不散呀。
待小崽子上了床,正位於自己腳下,步雲憋了股勁兒,甩開被子,兩腿一抬,像夾年糕一樣把巧一牢牢夾起。
巧一定住。
與其說是被夾住的,不如說是被嚇住的,前胸和後背同時貼著公主的玉腿,他未曾料到,公主的腿勁兒也這麼大?
爬床行動,宣告失敗!
“主子,是我。”巧一聲音弱弱的。
現在撒嬌,還來得及嗎?
步雲冷嗬一聲,鬆了力氣,坐起身子,“若不是你,恐怕還沒到床邊,就已經沒命了。”
“巧一知錯。”跪坐在床尾,巧一由著自己身後疼痛蔓延。
步雲倒沒有生氣,隻覺得小家夥兒實屬搞笑,光明正大的路不走,非要半夜搞爬床,還被逮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