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櫟陽，還是很熱，街上蟬鳴，路小鳴提著一袋食物回家，走上旋轉的樓梯上，一步一步走，光透過鏤空的石雕縫裏，拖鞋踢踏踢踏揚起粉塵。
開了門，進去躺在沙發上，電視還開著，播放90年代張潤發的電影，風扇嘎吱嘎吱的響。
泡好超市買來的泡麵，吸溜的喝湯吃麵。
麵還沒吃完，電視開始黑白雪花。
路小鳴站起來捶了下，又好了，隻不過顯示的不是電影，是一串文字。
“你願意體驗不同的人生嗎？”
下麵有兩個選項。路小鳴笑了下，以為這是個推銷廣告。
“生活已經夠爛了，為什麼不能更爛。”
毫不猶豫的摁下了確定，隻覺得眼前一黑，昏迷前，端著的泡麵打翻了，倒在了地上。
一醒來，便看見自己在一個破廟裏，麵前還放著破碗和一個拐杖。
他是被痛醒的，意識完全清醒以後，發現腿已經流膿潰爛了。
“果然更爛了。”
穿的還是補丁麻衣，身上的泥垢都能用手指摳下來。
現下當務之急，拿起拐杖出門，便是處理傷口。
外麵方圓五裏荒涼沒有人煙，沿著路走，走了十幾裏路，三三兩兩的人出現了，身上挑著兩筐菜趕路，便猜到這是往城裏趕去賣菜。
路小鳴跟在後麵，走了一段路，便看見建築出現，人也多了，官兵檢查民眾，一個個放行。
見著路小鳴，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乞丐，不是人人討打角色的嗎？
他現在的目標，是在城裏尋找當鋪，問的也都是小商販。
路小鳴胸前戴著一塊羊脂白玉，藏在衣襟裏。
進到當鋪，便拿出玉抵在掌櫃那裏，抵了換了銀子，出來買件衣服，一些包子，還有藥膏，便回了寺廟清理傷口，清理身體外敷好，吃飽喝足，便開始休息。
現在怕是不知道在哪個朝代或者是以往的朝代都不是，還是得先養好傷找份工作。
估摸著現在這身段，十三四歲的年紀。在河邊清洗好，照著水麵，看自己眉清目秀，怎麼也不像是乞丐的命，在街上乞討度日，身上還有價值不菲的玉，直覺告訴他，這具身體身份並不簡單，之後是一定要把那塊玉贖回來，這是將來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城裏的乞丐都叫自己狗蛋，看來怕是連名字都沒有，隻是為了能被人稱呼。
進城找工作，最好的去處是人多的地方打聽消息，除了妓院便是酒樓，正好肚子餓了，去酒樓吃飯，一入座，聽到他們在那裏議論。
“聽說藩王宋沛然要回來了，打了勝仗，班師回京，得了封賞已經在回封地的路上，這不，張黎就開始匹配好東西，就等著宋沛然回來踏破府上的門檻。
怕是溧陽的天又要變了，原本酒樓的詩詩姑娘，離奇被人害死，現在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壓下去了。
“真的是可惜嘍，半夜喝酒失足掉進荷花池裏，早上被下人發現，屍體都已經開始浮腫了，半點也瞧不出來是那個絕色天香的花魁。“
路小鳴倒了碗水，也不急著點菜，就坐在窗邊的位置，靜靜的聽著。
失足？怕是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見了什麼不該見的，在花樣的年紀裏，葬在了荷花池中。
看他們議論，這宋沛然必然是個狠角色，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想在這裏撈錢，就得去找張黎，能拿下他，啟動的資金就不用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