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叫囂聲越來越大,都是嚷嚷著讓他們去殺了天虛宗的人。

突然被點到名的兩個灰衣人有些頭皮發麻,在金耀宗弟子期盼的目光下,三人卻是緩緩將目光移到雲予一行人身上。

對上幾人饒有興趣的神色,三人絕望地朝後退了兩步,隨即驚恐地搖了搖頭,心中更是將他的這些冤種師弟師妹們罵了一萬遍。

想死就死,可別拉上他們做墊背的啊!

看見三個人都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眼下的處境徹底讓金耀宗弟子抓狂。

剛剛開口那人見事已至此,索性一閉眼,聲音帶上幾分威脅:“師兄,掌門派你們將那路瑉的魂魄帶回去,你們搞砸了事情,回到宗門後,掌門必然不會放過你們。”

“現在你們又和天虛宗的這些賤人混在一起,難道是真的想背上叛出宗門的罪名嗎?”

聽見這話,那幾個灰衣人麵上都有了幾分鬆動,看起來很是猶豫。

見狀,開口弟子滿意地笑了笑後,接著又以引誘的聲音開口:“師兄,你們若是殺了眼前這些人,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回到宗門後,你們仍舊還是受人仰仗的師兄。”

後麵的話他也沒有多說,隻是仰頭望著三人,雖然現在一身狼狽,可眼中的篤定與惡毒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掌門的手段是大家眾所周知的,若是師兄們真的回去了,想必也會落得一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場,還不如趁著現在給他們爭取活命的機會,也算是為宗門做出貢獻了。

在他說完這話的幾秒後,空氣寂靜了幾秒,誰都沒有先動彈。

金耀宗弟子滿是期冀地望著三人,雲予和公儀桑幾個人也是抱臂悠哉悠哉地看著這場鬧劇,就連易染染,目光中也是沾了些許迷茫之色,對眼下的局麵持觀望態度。

正當那弟子再想‘好心’勸慰時,周圍空氣陡然一冷,金色短箭裹挾著靈力堪堪擦過他的鼻尖而過。

碎發絲絲縷縷地灑落在衣袍上,烏黑色的頭發在金色的衣袍上格外紮眼,呆滯了一會後,那弟子終於反應過來,胡亂地拍了拍衣袍後,哆哆嗦嗦地抬起慘白的臉。

“你,你們怎麼能……”

他抬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剛剛收回弓箭的三個人,望著三人冰冷的神色,卻是怎麼都沒法把‘背叛’這兩個字說出來。

三個灰衣人望著自家師弟這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麵上都掛起一抹冷笑,領頭那人開口:“你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們能不知道嗎?”

他們雖然幾十年都沒有與外界接觸過,但這點七七八八的小心思他們又怎麼會猜不透,況且他們這師弟的眼神太過於直白與裸露,就算是個傻子也都知道他這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是想讓他們死。

望著對方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的模樣,三個人臉色依舊冰冷,眼底斂去一抹失望。

不僅僅是同門師弟的行為令人寒心,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實在是蠢,簡直是蠢到家了!

現在趁著天虛宗的人還沒有起多大的殺心,首先要做的不應該是平複對方的怒氣,再慢慢謀劃麼?

這些年來,他們金耀宗怎麼會收這樣的貨色做弟子?

思及至此,他們又抬眼環視四周,看見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憤懣與恐懼,心一點一點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