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刻。
錦書帶著哭腔進來:“姑娘,不好了。”
“聖上,下旨全府都要流放玉州。”薑且快步往外走,“去給師父辭行,我們回府。”
“姑娘,少爺讓你來拂堤寺避避,此時怎麼好回去啊”話音剛落,身影都不見了,錦書連忙拿著大氅,追上去。
薑且,按住心中不安,恨不得馬上回府,剛到前院便遇上了師父和剛才的男子。
“師父,府中有要事,我得回去,來告知師父一聲。”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她也顧不得那麼多隻想快些回去。
又看向一旁的江逾白,大人,失禮了。”
“你回去吧,遇上無法解決的事,再回來。”清遠大師撚了撚佛珠,看向旁邊的江逾白,並未多言,轉身回禪房。
薑且得了話,看了一眼江逾白,欲言又止便和錦書快步往外走。
江逾白看著麵前的女子,麵色蒼白,眼尾泛紅,顯然是快要急哭了。突然便生出了想送她回去的念頭。
“我讓人送你回府”
薑且腳步一頓,想著要快些回去是要勞煩他相送了,本不好開口,他卻先說出來了。
“那便勞煩大人了。”靜靜的看向他,招手讓人駛來馬車,便眼神示意,讓她快回去。
“若有機會,定當答謝大人。”薑且不再看他,快步上了馬車。
江逾白,看著離去的女子,一言未發,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姑娘,少爺讓你避一避。”
“真要流放,我怎麼可能避開,隻有看到阿父阿兄我才安心,流放也罷,在一起總要安心些,況且我這身子我也有數,不過是拖著罷了。”
薑府
“還是被他們算計了,命是保住了,可這下要流放,我們都無所謂,可是,阿且怎麼吃的消,怕還沒有到玉州,就……”薑知渺來回踱步,看著父親也是一臉擔憂,又無可奈何。
“別走來走去,看得我心煩。”薑父心裏也不好受,心裏卻盤算起來。
“江大人,適才,突然出現,毀了一些偽證,讓我們免了死罪,氣的顧家那老頭兒吹胡子瞪眼的,可他為什麼突然幫薑家,我們與江家從未有過交集。”薑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嗎。
目光一閃,窗邊有個身影,一瞧便知是誰。
“夫人,進來吧”
窗邊的身影愣了愣,還是走了進來,隻見一個身著梅子青蘇繡月華錦衫的女子,眉眼如畫,眼中噙著淚,眼尾泛紅,怯懦叫了聲“老爺。”
薑知渺,淡淡掃了一眼,行禮道“蘭夫人。”
話音剛落,便聽到阿且軟軟糯糯的聲音。
“阿父,阿兄。”
“阿且,你慢點,一點都不注意你的身體。”薑且目光濕潤,看著三步並作兩步,向自己走來的阿兄。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再看向阿父,行禮道“阿父,阿兄,流放玉州可是真的。”
薑知渺看著自己妹妹,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
“不是讓你去拂堤寺避避嗎?你怎麼回來了。你自幼多病,鮮少有人見過你,明日官府上門,就說你幼時就不在了,應該能混過去,你快回拂堤寺,走後門,莫讓人看見。”
“阿兄說些什麼話,一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呀。”薑且握住薑知渺的手,望向上座的阿父說道。
“夫人,之渺,你們先出去,我和阿且說說話。”
薑知渺,未再說什麼,隨蘭夫人退了出去。
“阿且隨我來。”薑父說罷,便朝,側屋走去。薑且不知阿父要幹什麼,還是跟了上去。
側屋是後麵改的書房,隻見阿父從書架上拿出一個檀木盒子交到自己手上。
薑且隨即問到:“阿父,這是……”
薑父在書桌前坐下,接著示意薑且也坐下。
“這是,薑家這些年所有賬本的鑰匙,賬本放在,你名下的玉器鋪子裏,還有一個玉佩是你娘留下的,你從今以後便隨身帶好。”薑且正欲問些什麼,薑父抬手打斷她未說出口的話。
“明天官府上門就按照知渺說的那樣,你一會就回拂堤寺,你要幫阿父阿兄平反,顧家狼子野心,早就想取代薑家皇商之位。今日差點就是砍頭,並未隻是流放,多虧了江大人,暗中毀了些偽證,才沒有丟了性命。”
“江大人?”薑且有些驚訝,他為何會幫薑家。
“阿且,你先回拂堤寺,不用擔心我和知渺。”
“阿父,你等著女兒,一定會找出證據的,你和阿兄要保重身體。”薑且雙眼含淚,麵露不舍,卻也無可奈何,擦了擦眼淚,轉身離去,沒有發現身後的薑父神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