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性子的確烈,而且像是未經過馴服一般,隻想把背上的人往下甩。

蕭淮跑兩步便知道這馬有多耐騎,雖極力想把人甩下來,可馬的四條腿卻是穩穩的跑著,每一步都像紮根般紮進地裏。

動物的臣服感幾乎都一樣,你比它強它自然就聽從了,這匹馬性子烈,蕭淮的手段更烈。

隻見蕭淮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所幸伸手牢牢抓住韁繩隻掉在了側邊,又一個翻身騎了上去,倒是馬被韁繩勒的跑的更快了。

蕭淮勒緊韁繩,越收越緊,雙腿緊夾著馬背兩邊,鞭子抽的越發快越發用力,和馬抗衡著。

隻見幾圈下來,馬已經有了些許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疲於去和蕭淮鬥爭,終於,在蕭淮又一次鞭子落下時,安穩的帶著蕭淮跑了一圈。

“籲。”蕭淮知道這馬已經開始聽話了,隻是關係要靠時間拉近,便停下了。

“李掌櫃,如何?”蕭淮坐在馬背上低頭看著李保全。

蕭淮居高臨下的低頭,那雙桃花眼也無甚深情,隻有冷漠,陽光被蕭淮擋住,從蕭淮四周散開,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李保全一大把年紀,不知道為何會怕了這二十出頭的男人,被他盯的活似心虛,不敢看蕭淮的眼睛。

蕭淮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利落的翻身下馬。在馬背上冷眼盯著他就是故意的,好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人。

“這個,最多讓四成價,半價賣,實在是虧本啊。”李保全還想著不讓步,看來是得到的教訓太少。

蕭淮不知何時抽了自己身旁掛著的劍,從胸前掏出帕子,安靜的擦拭著劍身。

“是嗎?讓四成?虧了?”蕭淮不盯劍身,反而是盯著李保全,絲毫不怕擦拭失手可能傷著自己。

李保全看著那把劍,鋒利無比,那個劍刃薄如紙片,隻怕跟他作對,自己腦袋要掉,隻好答應了蕭淮的要求。

“二十匹馬,送到北陽的福來客棧,有人接應你,錢到時候會給你,絕對一分不少。”

蕭淮收起劍,說完轉身就走了,倒是留下個黑臉的李保全。

雲晚此時正泡著花瓣浴,本來隻想簡單洗洗,可嬤嬤備水卻備了玫瑰花瓣浴,雲晚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可是大夏天的泡熱浴,實在是有點難受,所以雲晚隻簡單泡了一下便起身了,倒是浪費了一桶好水。

雲晚沒有穿的衣服,本想就在屋裏哪兒也不去,等陳淵回來,讓他給自己找衣服,可嬤嬤貼心,衣物早就送進來放在了床邊。

雲晚看見時也驚喜了一刹,有新衣服穿了。

衣服是淺藍色和白色相間的襦裙,襦裙裏沒有配裏衣,隻有一件外麵的外衫加披帛,衣衫上繡著水仙花,看起來倒是清雅。

沒有裏衣的襦裙在這個時代穿卻是有點暴露,可是雲晚才不管,她倒喜歡這身打扮,沒有裏衣還涼快了許多,終於不用再出那麼多汗了。

新衣服很合雲晚的意,穿上轉悠了幾圈,在鏡子麵前來回看,越看越喜歡。

嬤嬤手巧,還給雲晚梳了發髻點了胭脂,讓雲晚看起來更加俏皮可愛了。

“嬤嬤,陳淵呢?”雲晚趁著嬤嬤給自己塗胭脂的間隙問道。

“陳公子出去了,不知道何時回。”

嬤嬤做完一切便退下了,還把雲晚昨日穿了的衣服拿走了,大概是拿下去清洗吧。

雲晚餓了,而且又想回家了。

每天被困在這沒有幾個人的宅子,無聊的慌,夜晚自己一個人還有些許的害怕,偌大個宅子,雲晚想不通怎麼就沒幾個人。

隻是在這待了兩天,雲晚隻覺,古代的宅子怎麼長得這麼像,這個宅子和上次被綁架那個宅子,倒是有幾分相像,隻是有些地方似又沒見過,可有些地方,又好似一模一樣。

雲晚想試著看看能不能出去,便自己一人開始在宅子裏遊蕩,順便找找廚房,自己實在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