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一族,為書香門第,早幾時,也曾榮至宰相,可自古君王忌憚,作不了小瞧。國事安定,為保族人,於枝即於早支,早早便退了下來,辭官還鄉,回到這安穩地方。
於家子嗣稀薄,皇帝念舊恩也不敢趕盡殺絕,隻得賞了些財物,也夠後人折騰,於是,這不足四十,正值壯年的於老爺子,開始釣魚找閑。
於宅。
這幾日,穿著官服的人忙進忙出,要找不到些可疑的東西,他們可早些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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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水街。
婦人正打開門,一手端著木盆,準備去浣洗髒衣裳,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啊——”尖叫刺耳,木盤應聲落地,愈發肮髒。
……
大早上的,到底熱鬧。
聽說又是與於家二姑娘有關,死像不以悲慘,不知想到了什麼,隻是歎息,轉念一想,怕是禍害自家兒女不得?著急忙慌的跑回家,仔細叮囑。
看著自家鳶姐兒,不以為然的樣子,雲娘子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念念叨叨的大半時候,連早場都沒趕成。
“鳶姐兒啊,這事離我們挺近的,最近你還是安分些,不要出去了。”老婦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阿娘,不要著急嘛~”小姑娘撒著嬌,要是真的很想出去玩,再過幾日,該到天燈節了,她好不容易求到的機會。
六月十二日,天燈節,顧名思義就是放天燈的節日,寓意以得心上人亦與君共勉。
漫天星河,終會有她的一盞燈。
她看著麵前模樣清麗的女兒,搖了搖頭,這孩子……
可得看嚴,免不得哪日,變成了無麵屍身一般……想起今晨的血腥,雲娘子越想越是心驚,拍拍自己的胸脯,壓下心中的不安。
……
“阿娘,怎麼了嗎?”少女仰頭看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另一隻手被緊緊握在敦厚的大手中。
雲娘子看著他們相握的手,在笑,隻是那些有點詭異,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
十一總感覺背後有些發涼,他打了個激靈,難道主子又在背後念叨我?
“伯母,我……”他將少女拉至身後,十指相扣的手還沒放開。
十一表明了態度,雲娘子再不能說什麼……
她在心中微微歎氣,瞪了對麵的女婿一眼,無奈,“鳶姐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的還會舍得罰她?!”
倒是你,這個壯漢,誰知道你算的這個心思?難怪總跑這來。
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手中的燈紙卻是被捏皺了,雲娘子看著他鬆了口氣,咬著牙,“但……”
“娘!”雲鳶急忙出聲,“女兒認定他了。”
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對,戀愛腦,我就看你是個戀愛腦。
你倒不問他姓甚名,家居何處,閑錢幾許?何方子弟?
雲娘子又開始為自家戀愛腦女兒考慮,男人身上穿的衣裳不算甚好,也算上乘,據他先前所說,是在哪個家做工?怕是家生子,不然也不會這般安逸。
看著人蠻老實的,至於會不會對自家女兒好?
還待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