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
“據悉,我市郊區三天前發生大火,兩名被困人員已被解救,火災造成一人死亡,本台將持續為您報道。”
範北哲靠在窗邊,眼神灰暗地看著這則新聞。
而他的爺爺半睡半醒地靠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很濃重的酒氣。
“他媽的是誰放火抓到了直接槍斃了得了。”爺爺帶著極不清晰的口齒咒罵了兩聲,罵完後又勉強支著身體又喝了一口酒。
奶奶坐在他身後,瞪了爺爺兩眼,嘴裏也振振有詞地罵了幾聲。
聲音很小,醉酒的人是根本聽不到的。
若論範北哲的觀察力,這些舉動他該是盡收眼底 而反到現在,他根本就無心去想別的。
望向窗外,他希望自己安靜下來。
以至於奶奶叫了他好幾遍才回過神。
繼續靠在窗邊,他的手機響了。
“林子的墓落成了。”
他的思緒停住了,出神地愣了一會,忽而反應了過來。
“知道了。”
電話的內容隻有兩句話,時長卻是將近兩分鍾。
掛掉電話,留在屏幕上的隻有一串串號碼。
他的目光鎖住了其中的一個號碼。
署名:“林瓊”
出神地看了一會,他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急忙關掉手機之後卻顯得手足無措。
他有些失落地望向窗外。
窗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漆黑的夜空中僅僅掛著一顆孤零零的月亮,這與下麵燈火通明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範北哲在看什麼?
他晃了晃腦袋,自己也不清楚。
他坐了一會,發現自己始終沒法放空大腦。
始終有許多嘈雜的聲音擾亂著他的思緒。
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他唯一記得的事。
範北哲從小父母離異,撫養權判給了母親,然而在他兩歲大的時候,他的母親把他丟到了奶奶家,他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
而在七歲的那年 他的父親也回到了家,但是在他從小到大的印象中,他的父親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
奶奶告訴他,爸爸的腰壞了。
而這些並沒有對小範北哲造成什麼影響。
在他十歲那年,她的母親在時隔很多年後破天荒地去看了他一回。
她的母親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車上,抱著一個他不認識的小孩,還讓範北哲叫妹妹。
而在這次之後,他的母親便人間蒸發般再無音訊。
也就是在那一天,範北哲第一次朝她要了撫養費。
當然這也無可厚非 範北哲當時有很多的朋友。
而直到初二那年,他驚恐的發現,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
這對於範北哲來說無異於毀滅性打擊。
因為撫養權在母親手上的原因,範北哲幾次差點輟學。
此後,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在高中時,他沒少因為這個遭到欺淩。
基本上每天都是拖著一身傷回家。
他看別人的目光裏也有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