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麗麗的話，我不由得叼著煙思索起來，我想我們真的是越走越遠了，楊麗麗看著我，綠化帶上麵的樹陰，將我們罩在一起，這好像是一個約會，不對的，是楊麗麗也穿著病號服，但楊莉莉很愉悅，就這樣沉默許久，楊麗麗輕聲說道，如果我上大學，你會來看我嗎？我頭腦一片空白，不自覺就說了一句會，楊麗麗又說道，其實我可以不用上大學的，你覺得呢？這時候，韓陽似乎醒了，看著楊莉莉，大學一定要上。你得上一定得上，上了大學人生才不會有遺憾，楊麗麗笑著看著韓陽，好啊，可你剛剛答應會來看我的，別忘記了，元芳開了一個車，楊麗麗站了起來，我爸他們來了，去打個招呼嗎？韓洋。還是算了吧，我得打點飯給老爸，新郎楊麗麗嘴角是上揚的，但還是有一點失落的感覺，走後，韓洋便便打了飯菜，向住院部走去，一進門，醫生正在給老爺子量血壓。韓洋放下菜，沒有說話，老爺子也沉默著，生也沒說什麼，量完便直接走了，黃洋，打起桌子，兩人便吃了起來，老爺子感覺很清醒，洋洋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裏，聽到這個話，韓陽頓了頓筷子，先檢查完再說吧，老爺子：不要，我這麼老了，你都還沒有娶媳婦，我沒有什麼事，我不想呆在這裏，下午我們就走回家吧。衡陽放下碗筷，坐在床邊，不知道說什麼，老爺子又說，這醫院就是騙人的，騙錢，還騙我的血，我們早點走，此時韓洋欲哭無淚說道，爸，我們檢查一下更好，你能不能聽一回我的？後天再走行嗎？說完這話，老爺子似乎更高興了，他聽到了，可以回家。夾菜的動作好像更熱情了。韓洋也拿起碗筷，再次吃了起來，就這樣，航洋把老小孩哄好了。吃完後，韓陽提著垃圾袋向門口走去，坐在樓道抽了煙，此時的海洋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因為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沒有聽到醫生的話，心裏又沒有底，看了一眼值班室，沒有醫生，韓洋便回病房了，老爺子坐在床上，一進門便逮著韓陽問，洋洋現在花了多少錢啊？這時候，韓陽心裏更怵了，小心的說道600，你放心，會退的，用不完它就會退，韓洋說起來很輕鬆，還麵帶笑意，老爺子：就這樣，還抽我的血，還要這麼多錢，我們還是現在回家吧，這時候，韓洋心裏沒有什麼底，支支吾吾，不可以，錢都交了，明天的檢查他都已經扣錢了，現在走太虧，檢查完我們就走好吧，老爺子沒說話，歎了口氣，好啊，明天就回家，聽到這個結果，其實是很好的了，一個49年，解放牌的老頭，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能留在這裏我都覺得還可以，要是告訴他檢查這麼多錢，那還不得翻天了，見老頭情緒更好，韓洋又出了病房直奔醫生辦公室，辦公室裏還是沒有一個醫生，韓洋站在角落裏，不敢做也不敢抽煙，就這麼靜靜的戰著，心裏萬千滋味，不知過了多久，他蹲了下去，辦公室裏有很多凳子，可不知道為什麼，韓洋不敢坐下，又過了許久，便有一群醫生向辦公室走來，七八個人，韓洋，見到醫生，趕忙站起來，急切的問道，醫生，我34床的家屬，聽到34床一個戴眼鏡的醫生，個子不高，人長得很俊秀，輕輕的哦了一句，坐下，打開電腦揮手，示意韓洋，過來坐下，旁邊都是醫生，中間隔了一個位置給家屬，韓洋那裏敢坐下？謙卑的彎著腰像極了溜須拍馬的人，醫生見家屬這樣，也沒在叫坐下，說道，還在檢查，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 ，一切看檢查結果，韓洋眼光呆滯，欲言又止，輕輕說道好，隨後又點下頭狀醫生都不再說話，韓陽，點點頭，便說先回去看一下父親，這時有一個年長的醫生說，病人家屬，保持平常心，韓洋重重點點頭，滿身疲憊的走了，樓梯間，打開煙盒，頭靠在牆上，這少年，愁著，抽著，想著，地上已是滿目瘡痍，一個掃地阿姨抱怨的掃著地，那少年像是個人渣，一動不動，直到抽完最後一根，才從樓梯下一直走去，那時的小賣部是有煙賣的，在小賣部門口，那少年仍然抽著煙，呆呆坐在那裏，直到傍晚，那少年才晃晃悠悠去食堂打了飯菜，乘電梯上樓，電梯裏到處都是病人，有截肢的，有頭上藏膠布的，也有沒事的，但在電梯裏的人情緒都很低落，根本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電梯按鍵，仿佛那電梯的按鍵就是希望，回到病房，老爺子已經穿好鞋坐在病房上，見道少年，並沒有說話，少年打起桌子，老爺子也慢慢吞吞的開始動手了，吃到一半，少年，突然放下碗筷，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可能是煙抽的太多了，或者是病房的味道不好聞，洗漱好少年出來了，見到這樣，老爺子關切地說道，怎麼了？不舒服嗎？，那少年低著頭，用袖口擦著臉，沒有煙抽，太多了，老爺子有一分怒意說道，別抽這麼多煙，少年重重點頭，又坐在床邊吃了起來。晚飯過後，少年仍然走著樓梯下樓，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生氣，走到六樓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叫聲韓洋，少年回過頭，望著眼前穿著病號服的少女，少女臉色並不算太好，兩人雙目對望，少年，先將目光移開，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沒看見。少女抱著胸，往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道，我爸我媽剛剛回去了，你爸怎麼樣？。韓洋嘴角露出牽強的微笑，挺好的，就檢查身體。少女，嗯，沒事就好，等下帶我出去玩，在這裏悶死了，航洋手裏還提著垃圾袋，想著上次一天一夜沒睡覺，幫忙找人，便點點頭，好，走吧，說著，便朝大廳走，去病房大廳都有垃圾桶，韓陽瀟灑的丟了垃圾，看著少女，你不會穿這衣服去吧？楊麗麗笑著，怎麼可能，我要去換衣服了，在這裏等我，說完，便大步朝裏麵病房走去，少年靠著牆，下意識的往兜裏摸煙，一想到一會就要走，還是忍住沒有點火又放回去了，一會，楊麗麗便換了衣服過來，躡手躡腳看著醫生，辦公室又看著護士站台，像極了做賊，少年看著少女，滿臉疑惑，少女拉著少年，三步並著兩步朝樓梯間走去，到了樓梯少女：快跑快跑，要是被醫生看見了就完了，快，快，快，很快，便從六樓下到了一樓，那少女一臉興奮，根本看不出有病，少年與少女，並排走著，路燈似乎很喜歡這兩人在一起，不會把人的影子分的很開，兩人的影子一直在一塊，大概走了五分鍾就出了醫院，傻女興奮地對少年說道，去護城河好嗎？少年點點頭，隨即開口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病呢？少女，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的時候手腳會腫起來，也不嚴重，來這裏檢查，好幾回了，也沒查出什麼問題，煩都煩死了，要不是我爸我媽，我早去上學了，少年點點頭，隨後便上了公交車，車上的人很多，大家心情似乎都很不錯，有人玩著智能機，有人戴著耳機，時不時有小情侶坐一凳，兩人抱著，也有老奶奶手裏提著書包，小孩子則拿著書，少年不解問道，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會有學生。少女，八成是去上了興趣班，然後回家。什麼是興趣班？少女鄭重看了少年兩眼，舞蹈，鋼琴，小提琴，書法，少年哦的一聲點點頭，原來城裏人的生活如此充實，少女歡快地說道，那是。少年又問道，那你學的什麼？少女望著少年，你想知道，嗯，想知道。回去後你給我買袋水果，我在護城河那裏展示給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