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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兩個庶女裏頭,和徐若霜一比,徐若蘭雖然木訥了一些,但是還是很乖巧的,因此徐大夫人對她也寬容幾分,除了置辦嫁妝的銀子外,又給了兩千兩銀子壓箱底,又挑了兩件名貴的首飾給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徐若蘭和孫姨娘都十分感激,陸寶菱這邊置辦嫁妝也容易,家具挑了雞翅木的,至於古玩擺件也準備了一些,陸寶菱又額外添了五百兩給她打了一套赤金的頭麵。

這一忙便是六月初,一應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徐大夫人便說要把老夫人接回來,畢竟徐老夫人是祖母,就算對外說是徐老夫人到莊子上養病,可親孫女出嫁若是不出席也會叫人猜疑的。

徐廣庭親自去莊子上接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徐若秋回來,徐二夫人看見堆得滿滿一屋子的嫁妝,語氣酸酸的:“大嫂還真舍得。”

徐老夫人還真怕大兒媳婦一時小氣不好好置辦嫁妝叫人笑話,如今見置辦的這麼齊整,心下滿意,聽見徐二夫人的酸話,瞥了她一眼:“若蘭是老大,她的婚事好,接下來的幾個都按著這個例子辦,你吃不了虧。”

自從得知徐若秋的病,徐二夫人多少攀龍附鳳,爭強好勝的心思都沒了,女人能在高門大戶裏站住腳,最有力的依仗就是生育子嗣,若是不能生育,哪怕你是皇帝的女兒,那具休矣。

本來她還怕徐家知道這件事後會因此輕視二房,誰知徐老夫人竟親自陪著去莊子上看病,徐家更是一點風聲沒露,自己的心裏也是感激的,聽徐老夫人說這話,訕訕的沒有接口。

徐若秋的病有了起色,人也不像從前那樣萎靡了,但是還是躲著不大見人,晚上見了二夫人便道:“祖母這麼為我,我也沒什麼回報的,母親在大姐姐出嫁時多給些添妝吧。”

徐二夫人不大樂意:“是老太太的功勞,我何必給她去做臉麵?”

徐若秋苦笑:“不是看大伯母,而是看三嫂,若不是三嫂請了於太醫來,我的病又怎麼 能治好呢,更何況三嫂瞞的這麼嚴實,大伯母一點也不知情,就是為了這個,咱們也隻有感激的。”

徐二夫人不說話了,回頭卻拿了一套赤金鑲碧璽石的頭麵給徐若蘭做了添妝,倒叫徐大夫人覺得疑惑,徐若蘭覺得惶恐。

六月十五,一大早陸寶菱就帶著人去趙家鋪床送嫁妝,趙家已經收拾出來一座院落做新房,看牆壁都是新粉刷的,院子裏鋪了青石板,整整齊齊的,牆角擺著一溜海棠花樹,十分喜氣。

而趙家見了徐家送來的嫁妝,家具上的新漆閃閃發亮,被褥陳設也俱是新的,等各處整治好,進去一瞧,屋子裏陳設,錯落有致,典雅大方,都誇獎趙大人娶了個好兒媳婦,趙大人也十分歡喜。

陸寶菱留意看了那個趙大人的姨娘,悄悄叫鬆月去打聽了,回去時鬆月便道:“姓安,是安太太婆家那邊的遠房親戚,趙太太去世後,安太太怕趙大人和姑爺無人照顧,就從安家挑了這麼一個家道中落的女兒送過來做貴妾,趙老爺看在安太太的麵子上很是看重,家裏一應事務都交給她打理。”

陸寶菱道:“那安姨娘我瞧著也年輕,姑爺是個年輕的,中間別有什麼齷齪事吧。”

鬆月連連搖頭:“我聽那府裏的人說,安太太就是怕安姨娘帶壞了姑爺,從不許她和姑爺接觸,趙太太去世的時候,姑爺都已經十七歲了,已經搬去了外院,她是姨娘,再年輕得寵,也不能往外院去啊,更何況姑爺三年守孝是在老家,安姨娘卻在京城,不可能的。”

陸寶菱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剛才一看那個安姨娘年輕貌美的,心裏就打鼓,可別有什麼醜事才好。”

這門婚事因為是二夫人說和的,徐家這邊便請了陸令思做媒人,趙家那邊則請了安太太的夫君安老爺做媒人,都是想成就這樁親事,因此談的很是順利,沒出現什麼矛盾。

到了六月十六,陸寶菱起的更早,徐家來不少客人,把徐若蘭送上轎,徐廣庭作為親兄弟跟著送嫁去了,家裏的客人則都是徐大夫人和陸寶菱招呼,一直忙到了晚上。

陸寶菱累的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叫鬆月給捶背,聽她說聽來的閑話:“……唐姨娘自從見了大姑奶奶的嫁妝就不大高興,回去就催著二姑娘來給夫人獻殷勤,說,你看你姐姐,都是巴結好了夫人才得了這麼好的親事,這麼多的嫁妝,二姑娘不大樂意,說,我做不來那個低聲下氣的樣兒,有著大姐姐的例子在前頭,就算我不巴結她,她敢怠慢我?把唐姨娘氣的。”

陸寶菱忍不住笑,又歎氣:“誰希望她來巴結,我隻盼著她安安分分的就好,我也不怕多貼兩個錢。”

鬆月笑道:“我說夫人好性兒,光大姑娘出嫁夫人貼了多少銀子?夫人不心疼,我替夫人心疼。”

陸寶菱笑道:“傻丫頭,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等你出嫁了,我給你置辦一份好嫁妝。”

鬆月笑道:“姑娘別拿這個來臊我,我可不像青荇綠榕兩個。”

陸寶菱道:“青荇和綠榕也不小了,我想著給她們說個婆家,可我一提她們就跑,你私下幫著問問,看看有沒有中意的,我肯定為她們做主。”

鬆月笑道:“綠榕我不敢說,青荇我是知道的,她心裏有人了。”

陸寶菱十分驚訝,道:“是哪個?”

鬆月笑道:“您還記得馮小哥嗎?大夫人院子裏小蓮的哥哥。”

陸寶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青荇怎麼認識他的?”

鬆月笑道:“那是好久之前了,夫人遇見馮小哥挨打,叫我給送些銀子過去,第二次去的時候,我覺得肚子疼,就把這差事托給了青荇,青荇回來時眼睛紅紅的,說馮小哥太慘了,後來又做了兩雙鞋給送過去,權當是救濟人家了,那馮小哥許是覺得白得了東西不好,又買了兩包點心送進來說是謝禮,這一來二去的可不認識了?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當時我們都可憐馮小哥,還一人湊了兩錢銀子送去給小蓮呢,是前陣子又遇見了馮小哥,我就順口說了一句,馮小哥眼瞧著也到了婚配的年紀,這麼俊的樣貌還不知便宜了誰,青荇臉色當時就變了,夫人說可不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