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一會,楚夫人才道:“今兒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陸寶菱便把那帕子拿了出來:“我在家裏收拾東西,找出來這麼一塊帕子,卻想不起來是誰的,要是扔了,你瞧著上麵還有姓氏呢,我想請晴姨瞧瞧這帕子的繡工,要是能找到主人也好物歸原主啊。”
楚夫人接過了帕子,坐在旁邊的鳳荷看到了,麵色微變,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楚夫人細細的看了,道:“這帕子著實上了年頭了,得有三四十年了,這上頭的繡工倒沒什麼不同的,隻是這繡帕子的線是貢上的東西,很是珍貴,那時候別說你,就是我也還沒出生呢,那時候,有一家叫彩繡坊的鋪子,盛產這種絲線,年年都留了最好的貢上,宮裏等閑的妃嬪要是繡什麼東西,都是用這樣的絲線,這帕子的主人是宮裏頭的?”
陸寶菱道:“我也不知道,突然翻出來這麼一塊帕子,我們也都莫名其妙的很,既說是宮裏的,說不定家裏奉養的幾位宮裏出來的嬤嬤的。”
楚夫人點頭:“主子把自己用的絲線賞給了下頭的,也是有的,說不定是哪位嬤嬤的姐妹送的紀念,你回去好生問問就是。”
陸寶菱應了,可卻有些失望,既然留仙別館裏那些用的東西都是內造的,這絲線是貢上的也就沒什麼稀奇,問了半天,壓根就沒收獲啊。
要說宮裏姓林的宮女,沒有幾十個也有十幾個,誰知道是誰的,況且都是三十多年的東西了,宮女早就換了幾茬了,往哪兒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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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陳毅寧照例來了槐樹胡同小院,牽馬的小廝赫然就是後來的同鶴,他是個沉默寡言的小子,到了這兒後便隻守在門口,鳳荷將陳毅寧迎了進來,陳毅寧道:“最近裴家的人沒上門搗亂吧?”
鳳荷道:“沒有,你已經發了話,誰還敢來呢。”
陳毅寧道:“那就好,這段日子我估計很忙,以後也不能常常來看你了,姐姐你和瑞兒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的話就去陳家傳個話。”
鳳荷笑道:“我們不愁吃穿,哪有什麼事,倒是你照顧好你自己,對了,你也不要叫人經常送東西來,我和瑞兒根本就用不完,反倒糟蹋了。”
陳毅寧握住了鳳荷的手:“之前我沒有能夠好好照顧姐姐,讓姐姐受了這麼多苦,如今我想好好補償你們。”
鳳荷歎道:“我是做姐姐的,反倒你來替我操心,是我無能。”
想了想又道:“楚夫人倒是經常過來,她是個和善的人,陪著我說說笑笑,日子也不覺得悶。”
陳毅寧道:“楚夫人到底是徐家的人,若單是陪姐姐說話也就罷了,若是有其他的目的,姐姐可要機警點。”
鳳荷點頭,道:“對了,今兒陸姑娘來了,她拿來了一塊帕子,我想著許是姨母的東西,我真怕她查出點什麼來。”
陳毅寧一聽提到陸寶菱有些默然,隨即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就算查出什麼來也不打緊,這京城,是時候變天了。”
鳳荷道:“那位陸姑娘我瞧著真的很不錯,心地善良,說話行事又落落大方,這麼好的姑娘你怎麼就錯過了呢。”
陳毅寧笑容滿是苦澀:“都是過去的事了,姐姐就不要再提了。”
陳毅寧偷偷去找陸寶菱,陸寶菱見到他十分驚訝,繼而有些遲疑:“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陳毅寧道:“我想勸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