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鏡吃了一驚,囁嚅道:“你胡說,明明就是你……”
陸寶菱瞥了一眼他,道:“太後,且不說臣女是弱質女流,裴鏡是男子,我們怎麼可能打他呢,難道他不會反抗嗎?任由我們打成這樣?”
裴鏡說話更結巴了:“你們把我綁起來……”
陸寶菱道:“這更是笑話,光天化日的,我們怎麼能把你從裴家綁出來呢?”裴鏡張口結舌。
太後看向了裴鏡:“鏡兒,你隻管說,哀家替你做主。”
皇上則道:“母後,這件事事關兩位大人的家事,還是要慎重,不能隻聽一人之言,裴鏡,你先說說,事情的經過如何,若真是陸家人所為,朕自會替你做主,可若是你憑空捏造,朕也會按律懲處。”
裴鏡急紅了臉:“她們寫信給我,約我見麵,然後用麻袋把我套了起來,打我,還逼我在那張紙上蓋了印鑒,我壓根不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
陸如玉上前道:“皇上,裴鏡的話沒說清楚,他說我們寫信給她約他出來,那信呢?還有,為什麼裴鏡一見信就要出去呢,他難道不怕是詐麼?”
皇上立刻看向了裴鏡,裴鏡猶豫一會,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條奉給皇上,皇上一看,竟然署名陸宛君。
皇上臉色陰沉,將紙條遞給了太後,道:“母後,署名是陸宛君,可陸宛君在大恩寺,如何寫的這個?可見是人栽贓陷害。”
太後也點頭,裴鏡急了:“真是她們寫的,要不然筆跡,對,把筆跡一對就知道了。”皇上又叫兩個人姑娘寫了字,筆跡壓根和信上的不同。
裴鏡都快急哭了,陸寶菱看了暗暗直笑,別說裴鏡,就是祖父也不知道,如玉和項家表哥學寫字,最善於模仿別人的字跡了,從這上頭肯定查不出什麼來。
裕德長公主道:“皇上,定是她們叫其他人寫的,筆跡自然不一樣。”皇上道:“陸寶菱,陸如玉,你們說說今天白天都做了什麼?”
陸如玉道:“今天我們一直都和沈墨哥哥在一塊,後來有人遞了封信給我們,說是裴鏡的罪己狀,我們看了很是氣憤,就去裴家說理。”
裴鏡大喊起來:“你胡說,你們倆都胡說,明明是你們把我綁起來,還說要把帶回去做壓寨相公,我不答應,你們就打我,還要我寫和宛君姑娘的斷情書,我這才蓋了印鑒,你們還說要把我賣到小倌館去,你們,你們為何不承認,就是你們。”
話一說出口,陸寶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後隻覺得丟臉,裕德長公主也臉色通紅,皇上好歹忍住了笑,道:“既如此,就把沈墨宣進宮問清楚。”
沈墨進宮,問起來,說的也是差不多:“一早便和她們一起在街上閑逛,喝茶,後來有人拿了封信給她們,她們看了就氣憤的走了,我攔不住,又怕闖禍,知道他們要去裴家,就想抄近路攔著,沒想到在小巷子裏遇到了裴公子,被人裝在麻袋裏,是我把他帶到了客棧,又送回了家。”
話都說成這樣了,太後和皇上就是知道這件事情和兩個姑娘脫不了關係,可也挑不出什麼問題來,都暗暗吃驚兩個姑娘家怎麼能做的如此幹淨利索,還能想到要人幫著作證,有不在場的證明,不說其他,單這份魄力和心思,裴鏡吃這個虧也是活該。
可裴鏡卻有些不可置信,他是相信沈墨的,因此此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問題,如果她們兩個和沈墨在一起,那綁他的人是誰?
裴鏡不禁毛骨悚然,沉默著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