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城南天主教堂。
柳海平站在教堂的門口,看著剛剛做完禮拜緩緩向外走去的教友,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底泛起一絲淒涼。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多久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是像記憶中那樣剛剛才死去的,曾經接受過觀察者訓練的他很清楚這是不正常的,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能解決現狀的辦法,想到這裏,柳海平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願上帝,賜予我寧靜,去接受我不能改變的事,賜予我勇氣,去改變我能夠改變的事,賜予我智慧,去分辨這兩者的不同。活在當下,享受每一個瞬間,承受通往安樂之路的苦難。像上帝那樣,接納這世界,即使它本相罪孽,非我所願。相信上帝,如果我順應他的意誌,凡事將歸於正途。那樣我便可今生適得其樂,來生與上帝同在,永享無上幸福。阿門!”感受到自己不平靜的心情,柳海平連忙念了一篇寧靜禱詞,煩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可是柳海平心裏很清楚,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自己的靈魂終究會因為隨著停留在人間的日子越來越久而變成怨靈的。
“到底該怎麼辦?”柳海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他更知道,如果自己想不出能馬上脫離困境的辦法,那麼明天又將麵臨今天所麵臨的困境,這是一個死循環。
“看看吧,我們令人尊敬的柳海平神父是如此的堅強,明明已經去世7天了,靈魂卻仍然像剛剛死去的人一樣純淨。”就在柳海平對現狀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飄了過來。柳海平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30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正裝,頭戴一頂黑色的禮帽,正坐在教堂中央懸掛的耶穌受難的雕像上,隻見他雙腿晃動,腳後跟一點一點的打在耶穌雕像的臉頰上,一切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柳海平靜靜的看著他,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又變成微微的恐懼,最後慢慢的化為一絲平靜。“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是我主的神聖之地,你竟然敢大搖大擺的在這裏出現,難道你就不怕天主對你的懲罰嗎?”
男子聽了柳海平的話後,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天主?如果真的有天主,那麼你這位虔誠的信徒被我肮髒的法術困在這裏,為什麼他不來解救你呢?”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從雕像上一躍而下,向著柳海平走去。“懲罰?你口中的主又能如何懲罰我?我在地獄中遭受的苦難,早已讓我無所畏懼。”
柳海平看著男子一步步走來,直到走到他的麵前,緊緊的盯著男子說到:“你應該有所畏懼,因為你肮髒的靈魂早已墮落到無盡的深淵,隻有有所畏懼,我主才能拯救你。”
“又來了,我連續來看你三天,你連續對我說教了三天,哦對了,我忘記了,你根本不記得了。那麼再一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元。”男子戲謔的看著柳海平。
聽了男子的話,柳海平眼神中終於不再平靜,他記得李元這個人,他也知道當年將李元轉化為惡魔的布羅德被一個叫小莫的男子殺死了。他不明白的是,時隔十年,這個李元為什麼又出現了?如果是為了靈魂,為什麼不直接割取他的靈魂,而將自己困在這個自己熟悉的教堂。
李元饒有趣味的看著柳海平,說實話,他非常感謝柳海平的死,因為正是柳海平的死,讓他發現了劉婷婷的蹤跡。當年小莫殺死布羅德的時候,為了不讓布羅德複活,將布羅德的印記燃燒的一幹二淨,而李元作為布羅德的奴仆,身上自然也帶有布羅德的印記,在印記燃燒的時候,李元透過印記,看到了在場的所有人,自然也就記住了劉婷婷。
“你到底要怎樣你這肮髒的惡魔?如果你想要我的靈魂,盡管來吧,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會向你屈服的。”柳海平堅定的說。
李元聽了柳海平的話又是一陣張狂的大笑。“你的靈魂?我當然要,不過可不是現在,現在還不到時候,況且我還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