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被綁架了。
他自己清晰地知道這個事實,因為除了這個解釋,還有什麼能詮釋他現在的境況?
他感覺到他坐在一個冰冷的鐵椅子上,雙手被鐵鎖固定在兩個扶手上,冰冷的金屬質感透過手腕傳到全身,並且緊得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李澤的雙腳也被綁在凳子腿上,他雖然自認為不是什麼體育健將,但是平時的鍛煉健身一樣沒少,此刻卻拿這種情況毫無辦法。
他用盡全力掙紮著,積攢力氣用力挪動椅子,但是這個鐵椅子就像是被焊在了地上一樣,分毫未動。
正在他內心焦急之時,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此人緩緩地摘掉了蒙在李澤臉上的黑頭套,此刻他才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綁架案。
也對,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綁架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兒,有什麼用?誰能付贖金?
更別提李澤抬頭看到的一切——這個房間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你看過大海嗎?海天交界處就是一條線,因為再遠的海你也見不到了,這就是李澤看到的房間內的景色。
“候選人,你將進入新手教程,我想給你兩點提示,第一,不要尖叫,第二,不要尖叫。”
他的聲音沉穩,簡直就像是被設定過的AI通話一樣。
李澤把目光定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很難用男人這個詞形容他,因為他時刻給別人一種非人感。
大約是他的眼睛——像是機器人一樣冷血無情。
越是緊張害怕,大腦就會強迫你放鬆。
現在李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想起了以前看到的課本,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這人想cos作家嗎?
說完這話,作家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下一個黑色皮質的圍裙,倒更像是肉鋪老板會穿的東西。
李澤渾然不知這人要幹什麼,但是他確信,他身處於什麼他完全不知道的領域,在無知的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美德。
雖然不是這麼用的,但是也沒差,隻是沒人能在麵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保持冷靜吧,一個穿著黑圍裙的壯漢拿著剔骨刀對著你比劃好像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一樣。
“哥,別衝動,我是個特別沒骨氣的人,你想讓我怎麼做你直接說,不需要用這種手段逼迫的。”
李澤急的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最可怕的是這人根本就沒什麼要自己做的事情,唯一的用處就是拿自己取樂罷了。
“別別別,不要,我不想死!”
無論他怎麼絕望的叫囂,渾身上下能動的地方也就隻有一張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刀片反射出來的寒光。
開始的時候隻是一種鈍感,那種異物感實在說不上疼,但是還是十分難受的,可是當鮮血噴出的時候所帶來的就是無法忍受到極致的疼痛。
李澤自認為是一個能忍的人。
在北方的冬天裏他可以隻穿那件廉價棉服在外兼職幹活,或者在酷暑中穿著玩偶服發傳單,在大學裏代課、代寫作業,把一天的時間分成八分,有時候睡的比高中的時候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