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基地市。
高三五班教室內一片沉寂。
今天是一測公布的日子，關乎到每個人的未來，沒有人敢不重視。
班主任王得發臉色陰沉地走進教室，手中一遝體質測試卷猛然拍在講台上。
“你們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班裏平均氣血值居然隻有90，90是什麼概念，一班最低的學生，氣血值都有120！”
底下一些膽小的女同學臉色刷得變白，一些男同學也是緊緊握拳，麵色難看。
“在這裏，我要點名表揚一些同學，更要著重批評某位同學！”
“林秋雅同學和趙立天同學並列這次體測第一，氣血值雙雙達到了160點，這很不錯！重點武道大學已經是穩的了，隻要在接下來這三個月裏突破兩百點氣血值，他們就能成為武者，值得表揚一下！”
王德發翻了翻最上麵的兩張報告，臉上擠出了笑容，聲音溫和了不少。
“秋雅，立天，來拿下去吧。”
兩人取下體測報告，底下同學們議論紛紛。
“嘶，不愧是咱們班裏公認的臥龍鳳雛，就連氣血值都不分上下！”
“那臥龍鳳雛是你這麼用的麼！人家那叫善男信女！”
“倆文盲，那叫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嗬嗬，沒錯，架不住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樣，墊底的存在，還癡心妄想......”
“別說了，都是同學，噓...”
教室裏重新安靜下來，王老師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響聲瞬間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葉言，誰讓你說話了？！”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了教室最後一排，垃圾桶旁，少年翻著死魚眼，一副即將駕鶴西去的模樣。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注視過來，他眨了眨眼睛，“王老師，我沒說話...”
“放肆！竟然敢頂撞老師！葉言，你反了天了！出去站著去！”
葉言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迎著王老師怒氣衝衝的視線，這股氣又一溜煙地泄了，他耷拉著頭，穿過教室，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門外。
同學們投來的視線各異，有的嘲諷，有的同情，還有的不屑。
“聽說這次葉言的氣血值隻有60？還不到秋雅的一半高！”
“這種人就是屬秤砣的，要是沒有他，咱班裏的平均氣血值也不至於那麼低，他一個人拉低了好幾分！”
王老師再次狠狠拍了拍講台，“都安靜一點！你看看別人一班的同學，就老老實實不讓老師費心，你看看你們，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
來到教室外罰站的葉言靠在牆上，也不在意蹭不蹭上灰了，累了一晚，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為了能夠賺到足夠多的錢來購買氣血丹，他已經連續數個晚上通宵去打工了。
像他這般氣血值低的學生，也隻能在人才市場裏打打零工，作為廉價勞動力發光發熱了。
氣血丹很貴，他一晚上累死累活也隻能賺個一兩百，需要幹上半個月，才能換取一枚初級的氣血丹。
貴是貴了點，但一分錢一分貨，初級氣血丹一枚可以增加足足十點氣血值，提升不可謂不大。
葉言倒也不是為了自己，他這60的氣血值，一枚氣血丹下去，連個普通武道大學的影子都看不到，去年最差的武道大學，也需要120點氣血值。
他注定成為不了武者，這氣血丹也不是為了自己準備的。
在學校裏得過且過了半天，終於等到了放學，葉言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家之路。
林秋雅望著葉言離去的落寞背影，嘴唇微動，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歎了口氣，坐上了回家的車。
這是個武者為尊的世界，不成武者，終為螻蟻。像葉言這邊無法成為武者的人，終其一生，也走不出這小小的江南基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