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年冬天,在這冗長的黑夜裏,我觸不可及的女孩又回來了,她依然照亮了我的全世界。”
——祁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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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縣,一個她從未聽過的縣城。幾經輾轉顛沛流離,火車上那腳丫子臭味和嘔吐的酸臭味混雜在一起,使她一下火車就狂吐不止,這是她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夜晚凜冽的寒風不斷穿透周允諾那厚重的衣服,路邊的樹枝時不時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傾訴著對冬天到來的不滿。
令她意想不到,在半夜一兩點的車站,站著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張望著剛下車的這批人群,這是她奶奶趙翠萍。大概是因為她第一次來這裏,找不著那所謂的老家,所以來接應她的吧。
這裏的交通並不發達,打了很久的車才回到家。村裏的路沒有縣城裏的好,都是些泥巴路,老太太年紀大吃不消,這時充滿了困意,囑咐了周允諾幾句以後就睡下了。
周允諾整理著行李,發現帶來的衛生巾已經沒有了,老太太家裏肯定也沒有,想著來的路上看到有個亮著燈的小賣部,就拿著手機與電筒出去了。
夜晚的村莊時不時傳來幾句狗叫聲和雞叫聲,這也便是村裏那特有的僅添的一絲安全感,要是周圍烏漆麻黑一點聲音都沒有,那才恐怖。周允諾記記憶很好,很快就找到了小賣部。
裏麵十分簡陋,但生活中的必需品還是有一些的。起初來的時候是一位中年婦女守店,周允諾拿著選好的衛生巾出來付錢以後,發現收錢的換成了一位少年,周允諾震驚極了,一個小賣部居然還有換崗的。
少年低著頭,模樣像是有些困乏,額發自然下垂擋著少年的神情,在這寒風刺骨的天氣裏,他僅穿著一件單衣,夾帶著一種疏離感。
周允諾頓時有些尷尬了,拿著衛生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愣在了原地。
這時,少年轉過頭,深褐色的眼眸,目光中透著若有似無的桀驁不馴。祁澤瞟了周允諾一眼,看出了她的尷尬,神情並未變動,淡淡的說:“還需要買些什麼嗎”
周允諾這時也沒繼續矯情下去,這本來就是日常生活必需品罷了,有什麼好藏著掩著的,大清早亡了不知多少年。
她拿著東西走近了點付錢,找了一會兒,便問:“支付二維碼在哪兒”
祁澤又重新認真看了周允諾,說:“這裏沒有流行手機支付,店主沒有二維碼”
氣氛又回到尷尬時刻,因為她沒帶現金,誰知道這個地方會落後到這種地步。
氛圍僵持了一會兒,周允諾剛想開口,便聽到少年對她說:“明天帶現金來,先賒賬吧。”
也隻好這樣了,再計較下去可能會更尷尬。
周允諾提著東西就走出小賣店,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遭水逆,這不,才剛跨出門,祁澤就聽到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