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的開始。(1 / 2)

Z市

‘嗡嗡。’

劉子光看了眼手機,原來是心心念念的快遞到了。

剛大學畢業的劉子光是一個保安,不抽煙,酒也僅淺嚐輒止,保證不了8小時的充足睡眠,牛奶絕對不喝,永遠都會把疲勞和壓力留給第二天。像是在自己歲數上多增加了10歲的年輕人,磚家倒是說這很正常。

但是,正如生活給大多數人的選擇不是一個好和一個壞,而是在兩坨答辯中,讓你選一個不那麼難吃的一樣。平平無奇,正是普通畢業生的普通生活一樣。

但即使是這樣的劉子光也有自己不算是癡迷的興趣,也就是工作之餘,看個番劇、電影,非常的普通。什麼?獎勵?其實久了之後,那個實際算作了工作的一部分。

南方城市8月的天氣,雖然已是傍晚,但是還是很熱,熱也就算了,空氣卻還黏人的緊。

劉子光邊走邊拆他的快遞,是一個金色的帶有紋路的箭頭。他從快遞盒中拿出來把玩,心說“現在的這些JOJO的周邊做工做的真不錯。”

邊走邊看的劉子光,完全沒有注意到,街道的盡頭,一個失控的泥頭車如頭鬥牛一樣,瘋狂地向著他衝來。

當劉子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手中的箭頭,也在撞擊中脫手而出,刺穿了自己的胳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在回光返照的影響下,劉子光掙紮著將自己被撞得不是很遠的手機瀏覽記錄清空後緩緩的吐了口氣。

趴在地上,側頭看著已經停下的泥頭車和自己的屁股還有更遠處騷動的人群,陷入了自己的人身走馬燈,那些還在電腦中的隱藏文件夾、剛進社會就入土為安的遺憾以及這個莫名其妙的泥頭車。

當劉子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手中的箭頭,也在撞擊中脫手而出,刺穿了自己的胳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一片荒漠,劉子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地方的。

劉子光蹣跚在黃土烈日之間,比沒糧沒水更慘的是他沒了衣服,一個隻著短袖的人曝曬於烈日之下,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掙紮向前,多走一步是一步,但放眼皆是的地平線使他失去了方向。最後他昏然跪倒,伸出雙手做出個掬水的動作,一頭紮在沙土裏。

不知過了多久,清水徐徐注入劉子光口中。昏沉中的劉子光死死地抓住盛水的土碗,直到喝完最後一滴才睜開眼睛。

喂他水的是個真正的西北老小子,久旱的皮膚仿佛大象皮,混濁的眼睛裏好奇絕對超過同情:“哎呀你娘的!你叫馬賊劫了?”

劉子光:“……這兒是哪?你是什麼人?”

李豆爹:“哪?石油鎮,你喝高了吧?百裏無人,到處荒草的石油鎮。這的人不是工人就是牧民”他收了水碗便走,順便把正玩得開心的兒子野豆子踹了一溜跟鬥,他手裏拎著劉子光的布鞋,“你喝了我一碗水,這裏水比金子貴,你的鞋歸我了。現在上一撇子去。”

劉子光沮喪得想就此睡去,李豆爹給了他一巴掌,把他扯上了自已的倒騎驢。

不過小地方還是有點小人情,昏昏沉沉的劉子光躺在了一個草木棚裏,棚子一麵沒牆,兩麵漏風,比驢棚還要糟糕一些。鋪邊的一碗水已經喝光了,一碗摻和著雜麵餑餑和土豆飯的百家飯沒怎麼動。

一年以後,西北,石頭村。

劉子光醒了。他有一間小小的房,用土坯和木板搭的小小的床、小小的桌子、小小的書架,後門還有一個土灶,家中的一把鐵製品菜刀被他收在床鋪下。他有幾本書,與其說是古董不如說是破爛,他把能收集到的殘簡斷篇貼在用過的習字本上,從《三字經》到經年才能流落到這裏的舊報紙無所不包。他有幾件簡陋的農具……村上的人們已經接受了他,讓他當這個小村上唯一的教師。

石頭村離石油鎮幾十公裏,知青的都不願意到這個地方。這太荒涼了,這幾十公裏離著石油鎮的是一個大沙漠,沙漠被石頭村的土圍子牆隔離開來,村裏的人叫它黑山。

偏遠的邊關從來拿荒地當天險,巴不得胡人的馬渴死餓死才好。一年的時間,上山下鄉的知青們來了又走了,留下的隻有一顆顆樹,毛的畫像以及標語。劉子光在這裏呆了一年,還已經快忘了時光,如果不是那些知青告訴他已是60年代,他還以為,時間已經在他的身上停止了,不過好消息是,他多了一本書。

學校的課堂是臨街的,它的操場就是街道。操場(街道)上揚著半人高的黃塵,偶爾路過的人和車樂得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