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從外麵看,隻有一個磨盤大,高度也僅有五十公分,卻是內有乾坤,就是字麵意思上的內有乾坤黃土地麵,漏風屋頂,有天有地。我帶著小敖走進廟裏,看著他呆愣的模樣,無地自容:“那啥,咱這兒雖然舊了點,好歹也算有個房子不是,遮風擋雨的肯定是足夠了。等哥有錢了,肯定好好修繕修繕。”
“哥,你住的這地方……太帥了!”小敖星星眼,看著我說。
我是在擔心什麼啊……這人可是個中二病。
這時,螞蚱的聲音響起:“老林,回來了啊,正好,找你有事。這位是?”
看著他從門外走進來,我指著小敖介紹道:“這就是哥今兒的勞動成果,敖步東,以後就是我的助理了,小敖,叫蚱哥。”
“蚱哥好。”小敖爽快的點頭打招呼。“蚱哥看起來很親切啊。”
能不親切嘛,他一個螞蚱,你一個蟋蟀,你倆高低沾點親戚。
螞蚱後腿蹬地,微一用力就跳到了我的頭上,回答道:“你好,我是這間土地廟的主人,這位是我的人寵……啊呸,樹寵。”
還別說,他這話……還真沒什麼毛病。自從去年跟他打牌連跪十九局之後,土地廟也就姓螞了,連帶著我的三年青春。
“這可是我第一個小弟,給點麵子啊蚱哥。”看小敖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我急忙解釋:“就這幾年,螞蚱活不了多久的,放心,等他死了,這土地廟還是我的。”
“額……兩位大哥平常聊天就這麼互戳肺管子嗎……”小敖一臉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大哥,我是蟋蟀,跟螞蚱不一樣的,我喜歡女蟋蟀。”
嗯?什麼意思?我和螞蚱同時沉默了下來……等會兒,不是那種關係啊!你不要往那種奇怪的方向上誤會啊!理論上來講我也喜歡女性,雖然酸棗樹不分男女,但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美麗的女性植物妖精的啊。
在解釋清楚我倆現在這種詭異的關係隻是年輕時候失足造成的之後,我趕緊轉移話題:“蚱哥,你剛說有事,咋了?”
“靠,差點忘了。剛剛外麵有人找你,啊,他又來了,你自己去問吧。”螞蚱一跺腳,帶著我的一根頭發跳到了小敖頭上。
老螞蚱!不知道頭發對於男人的重要性嗎!摸著頭,我一邊心裏暗罵一邊向外走去。
我管轄的這片兒雖說不大,但蛇蟲鼠蟻山精樹怪什麼的也不少,作為一方父母官,幫螞蟻一家解決家庭糾紛,給蜜蜂兄弟調節住房矛盾什麼的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也沒少做,所以有什麼東西來找我也是常態。不過今天來找我的人還挺少見,因為確實就是個人。
大名,姓大名名,大概已經沒幾個人記得他姓什麼多大了,據說是出生時候難產,憋壞了腦子,家裏又接連出事,最後隻剩下了他一個,靠村裏人的接濟才活到了如今。
大名一隻眼睛烏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也流著血,身上的衣服較往日也更破了,裸露在外的地方也淨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