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安靜點,痛就咬自己的手。”淩月遲堵住耳朵,語氣平靜得猶如事後渣男。
“啊……嗚嗚啊啊啊!!”
回應她的,是夾雜哭腔的嗚咽聲。
夜無淵睜大眼睛,臉頰通紅,仿佛瀕死的魚,艱難轉動四肢。
鑽心的疼痛遍布全身,灼燒感幾乎要把身體撐爆!他就像剛剛出爐的烤雞,肉和骨頭生生被撕開,配的蘸粉還是江西變態辣!
這是要解決合歡丹,還是要解決他啊!
“放心,很快就好。”淩月遲頭也不抬,暗暗加大施加的氣力。
在酒樓,淩月遲嚐試過燃燒體內的迷藥。
從結果來看,效果顯著。
同理,夜無淵體內的藥物應該也能被灼燒。
隻是這次,淩月遲手法粗獷不少。
火焰順著他的經脈橫衝直撞。
場麵一度很詭異,夜無淵躺在床上,四肢扭曲得像超市門口扭動跳舞的氣球,高溫讓血液沸騰般翻滾,體表的水在高溫中盈盈有蒸發跡象。
淩月遲一手摁著他,愜意地裹好被子,靠著枕頭,甚至隨手拎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本來她還考慮增加肢體接觸,提高精度,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
魔族的身體真抗造。
係統擔憂地開口:“宿主……”
“嗯,問吧。”淩月遲自顧自地看書。
“如果實在不行,咱們……”係統做了一個手刀的姿勢。
“我也有這麼想過,”淩月遲眼眸暗下幾分,“還不到時候。”
魔族和人族間的鴻溝過大。
自始至終,淩月遲對夜無淵都保持著最高級別的警覺。
即便夜無淵多次舍命救她,也隻在現在有效。
經過小黃的事,淩月遲對夜無淵的腦內畫像已完成。
這是個能把死因都算計在內的家夥。
在淩月遲去鬼市前,拆夕夕說過,有人先她兩個時辰問過生骨丹。
根據事件推算,夜無淵要在短時間知道她靈體破裂,取得生骨丹的信息,套取拆夕夕的關係,並且得到詭市的令牌。
這些信息,普通人沒有門路至少要一兩天。
和淩月遲這九品丹修不同,他還是魔族。
時間隻增不少。
如果他沒有其他部下的話,隻是靠他自己做這些。
那說明了一件事。
僅僅拍賣會一麵之緣,夜無淵就開始張羅搜索她的信息,在得到情報後,精準果斷為她規劃出一條半真半假的路線,引誘她去詭市拿生骨丹。
這麼看來,就連小黃展示善意,說不準都在設計內。
淩月遲長歎一口氣,心裏發苦。
她並不是多疑的性格,可對弈者是平推人族的夜無淵,不得不防。
如果不是現任魔尊逝世,時間不等人,他最開始下的棋盤到底是什麼呢?
不知為何,想到上一世成為護法的夏羽落,魔族擁護者莫名其妙變多,以及三年後,魔族猶如推土機碾過人族防線。
夜無淵沒有一點推波助瀾嗎?
聯想到她沒離開幾天,夜無淵就和錢多多認識,甚至與師尊之間莫名的默契。
淩月遲背脊微涼。
她很討厭被人玩弄的感覺,就好像什麼都沒穿,無所遁形。
那感覺很……惡心。
似乎她投入的努力,堅持,掙紮都隻是別人手裏的玩物,別人計劃的部分。
她不喜歡被控製,她喜歡做製定規則的那個。
淩月遲再次加重手下的力道,凝月銀炎在他體內竄得更歡,仿佛肆意拆家的阿拉斯加。
癟犢子,痛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