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起床看手機就發現令謙給自己發了好幾條消息,是分享他昨日吃飯的事情。
“這麼早就睡了嗎?”
“圖片.jpg。”我慢慢的翻著他給我發的消息,“也是,今天你太累了。”
“明天打遊戲嗎?”
“你們明天上課嗎?”
“校學生會外聯部怎麼進啊?”
“想你了。”
我一條一條的回複他。
“嗯,昨天有點累。”
“在哪吃的?好吃嗎?”
“不打了,今天寫作業。”實際上我還沒買電腦,就算買電腦也打算買輕薄本。
“大概你們軍訓完,你們正式上課的那一周的周六日。到時候會在勤思樓前麵搭棚子。第一天是學校組織納新,第二天是學校社團納新。”
但在我看到“想你了”,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索性沒有回答他。
我正想著,看到是媽媽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看宿舍每個人都在睡覺,便輕手輕腳下床去樓道裏接電話。
“媽。”
我確實恨家裏的一切,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樣對我,但我更多的是對他們一種淡然的心情。
並不是我選擇原諒他們。
因為他們傷害我,我也仍然害怕他們。
我聽到的是她抽泣的聲音,我微微皺眉:“怎麼了?”
“你爸出軌了。”她抽抽噎噎的說,“他把女人領家裏來了,被我撞見了。”
我隻是“嗯”了一聲。那種人渣,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不是嗎?
“準備離婚吧。”我聲音冷冷的。
我這四個字好像是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突然像我大喊:“宋文苒,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聽到她這句話不知道怎麼笑了,道:“所以呢?你想讓我勸你別離婚,好好跟我爸相處?”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心情五味雜陳,道:“可、可是航航……”
“他怎麼了?”
“他才十幾歲,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我嗤笑一聲,道:“你不覺得你說的這話很荒謬嗎?“
這十幾年來,對我打罵不斷,她怎麼就那麼確信對他沒有影響,一直給他營造出來的是幸福美滿的家。
真的是自己騙自己。
她覺得我在冷嘲熱諷,疾言厲色道:“荒謬什麼!難道不是嗎?”
“陳楚莎,”我被她的反應整笑了,我也不再少說話,明明白白告訴她實情。
但這也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不喜歡他們,打罵我之後我再也不稱他們為“爸爸媽媽”,一直都是“你”。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和宋穩珀打罵我那麼多次,你以為宋航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倆有次在房間內吵架,宋航就在外麵看著,你不知道吧?吵架的時候差點把杯子扔到他頭上這你也不知道吧?”
女人的手一下子就涼了,但女人好像把我當作了救命稻草,緊緊抓著我,道:“不行,你要給我找律師!我要離婚!”
“我給你找律師?我哪裏來的錢?你是在和我要錢嗎?”其實我時常在想,我真的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嗎?“你平常工資呢?”
女人艱難開口道:“都給你爸了。”
“你在外麵包養弟弟的錢呢?”
“你怎麼知道?”
“你倆的那些破事還用的著知道嗎?”我永遠忘不了,你倆同一天帶外麵的人回來,那個男人在他的房間,女人在我的房間……我的床單上也被弄上了xx,“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怎麼……”
我拒絕了她的道德綁架,道:“生我養我這麼多年?過去你給過我多少錢?我上初高中的錢誰出的?我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自己出的,你出什麼了陳楚莎。”
“你………”
接著就是電話“嘟嘟嘟——”的聲音。
手機返回桌麵,掛掉電話我渾身發冷,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那些話的。
有些人的爸爸媽媽,有著就和沒有一樣。
“下樓。”我看著微信彈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