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

桓姝緩緩掀起眼皮,那如墨的眼眸讓張武德微微驚了一下,他的手抖了抖:他的眼眸閃了閃:“你別唬我,我才不怕,現在你的命可是捏在我的手裏。”

“是嗎?”桓姝微微勾了下唇,下一瞬在張武德警惕的眼眸下,她的銀針已經悄無聲息的從袖下鑽出,刺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震驚的向後退了兩步,就暈倒在地上,而薑柔兒隻拔出銀針緩緩插回到自己的發髻之上,接著就把自己作偽裝的衣裳又披在身上,最後戴上兜帽,她就走出了假山。

她來到大廚房,看到院子裏停的小推車,上前拉起那個車,就開始朝後門深一腳淺一腳走了起來。

這個小推車即便卸下了那些蔬菜和糧食可仍舊很重,桓姝推的很吃力。

半刻鍾,她終於推到了後門口,看門人看她慢騰騰才來,抱怨問:“幹什麼,卸個貨要這麼長時間,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他鬧肚子去了茅房,好不容易出來,結果被夫人叫了去,讓我先回去,您通融通融!”說著,桓姝又把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那門人立刻喜笑顏開:“夫人找他,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先走吧!”

一出門,桓姝就推著小推車拐了個彎,進了一條巷子,裏麵有接應她的灰奴。

“這是令牌和信,你立刻交給王荇。”

“女郎,那你呢!”

灰奴接過東西,有些擔憂的問。

“我自己回去就行。”桓姝戴上兜帽,讓灰奴先走,而她隨後從巷子另一邊出去了。

深秋時分,街上滿是落葉紛飛,桓姝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聲,一輕一重,她停下,那聲音也隨之停下。

這種如影隨形的感覺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捏緊銀針,剛回頭,一把長劍就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密不透風的牢房裏,各種刑具掛滿了牆,火光明明滅滅,桓姝被人推了進去!

她從地上爬起來時,門就被關住,她急忙撲過去朝著那遠離的人喊話:“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抓我?”

另一個木籠之中的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別浪費力氣了,你打不開的。”

是個熟悉的聲音!

桓姝立馬轉頭,就看到前一刻還見過的衣著華貴處處受寵的庾雙雙,此刻正狼狽的坐在她隔壁的牢房裏。

“是我連累了你?”桓姝語氣是疑問,實際卻是肯定。

“令牌送出了嗎?”她也不著急也不惱,淺淺的目光淡淡看著她。

桓姝點點頭,走到靠近庾雙雙的牢房的旁邊坐下,看著她,疑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如果不是幫她,她自己定然不會身陷囹圄!

“我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

庾雙雙自嘲的笑,她那美如春花的芙蓉麵 上的笑卻滿是凋零破碎:

“我早就該死了,可是不親眼看到謝炳去死,即便在九泉之下,我也愧見庾氏一百五十八口族人!”

庾氏早就覆滅,但她庾雙雙卻一直苟活於世,為的不過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