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血色染紅半邊天,巨大銀月緩緩攀升至天際,霎時間日月同輝,倏然出現了個濕淋淋的血人。
那人手持晶刃破開濃障,冤魂嘶鳴之聲不絕於耳,直到那把原先流光溢彩的白刃被添盈的血紅。
一斬除魔,二斬平怨,三斬天地不公。
天神降臨,長夜無眠,日光照去沉屙,迎來一輪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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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溪猛的坐起來,先是緩了緩頭暈目眩的迷糊,隨後輕快地說:“這回總該成了………怎麼回事?”
可說一半就梗住了,她環顧自己躺著的洞穴,看也不看就薅過了腳邊正睡著的白蛇。
“為什麼我還在問天宗?不是說人魔大戰我以肉身祭天道曆劫結束之後,我就能回上仙界了嗎?”
白蛇也昏昏沉沉的,卻還是呢喃著說:“不怪我啊,你確實已經曆劫結束了,但是上仙界說還差最後一點點,讓你陪天道演完之後小將軍親自來接你。”
話音剛落,洞門口就摔進來一個畏畏縮縮穿著宗服的弟子,看腰帶還是個外門。
沈聞溪扭頭看他,他就訕笑著問:“大師姐,你醒了?”
“沒醒,我在夢遊。”
她麵無表情,靈識卻覆蓋到十幾個匆匆趕來的能量體,最前麵的幾個正是她的師傅白問天和天道送她的未婚夫陸景。
“上仙界那幫崽子隻是想看我成婚對嗎?”
沈聞溪腦子裏靈光乍現,咬牙切齒的拎著蛇頭。
白問天進門就見自家大弟子完好無損地坐在冰床上,終於鬆了口氣。
他慈愛地上前,牽起她的手說道:“聞溪,你昏迷了整整一年,為師差點就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師傅,我當初就是抱著必死決心拯救凡……宗門。”
沈聞溪從善如流,也客客氣氣的說。
“還好若音出現,將自己的靈脈換給你,你才能醒過來,你應當好好謝謝她。”
白問天又說。
“啊?”
沈聞溪看向纏在腕間的白蛇,兩臉相覷,分外迷茫地張了張口。
一年前身殞之時她就恢複仙身,不再使用凡間修仙者的靈體,所用仙術也不用靈脈供給——
“搞什麼?我一個仙體要什麼靈脈?”
她用靈識問道。
“……不知道啊。他不會訛你吧!”
白蛇警惕地朝白問天吐了吐蛇信子。
白問天看沈聞溪臉上震驚的神色,忙轉身朝人堆裏招了招手。
陸景抿抿唇,側身拉過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小姑娘。
“她碰瓷我。”
沈聞溪隻是掃了那姑娘一眼,就確信地說。
那姑娘臉色發白,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師姐,你說什麼?”
陸景也上前一步,本就冷冽的臉上添了不悅:“沈聞溪,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把靈脈換給我。”
沈聞溪嗤笑,指尖捏起法訣,伸手就打入她眉間。
白若音瞬間疼的麵色扭曲,倒在地上哭喊:“師父救救我!救救我!”
“你靈脈在體內封了太久,如今想要打通,少不了吃一番苦頭,”沈聞溪翹著二郎腿,高高在上的睨著已經滾的滿身是泥的人,“不過這是你咎由自取,可別怪我。”
“夠了!”
陸景一揮袖,滿麵不悅道:“你別在這兒恩將仇報,當初若音的靈脈是我親手融進你體內,怎麼會出錯?”
“哦,”沈聞溪又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地上,“那她現在的靈力哪兒來的?”
陸景和白問天一愣,這才發現空氣裏多了些微弱的靈力波動,臉上頓時難看起來。
陸景更是惱怒道:“你以為用靈術給她捏一條虛幻的靈脈這種小伎倆能騙過誰?”
沈聞溪梗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傳靈識給白蛇道:“他修煉都修狗身上去了?這不是探一探就知道了嗎?”
“忍忍,忍忍。”
白蛇也梗住了,半天才憋出來幾個字。
可這在外人看來,就是她計謀被拆穿,無話可說了。
陸景失望地說:“小音舍命救你,你卻連一句道謝也不願說,還重傷汙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