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裏的煙氣嫋嫋上升,在房中升騰繚繞,讓人心曠神怡。
拂錦昏睡模模糊糊中有一雙小手在觸碰她,等她轉醒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了。
拂錦坐起來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哪兒?”她伸出手想要去摸索,但是手指卻直接穿過了那層虛影。
緩了半晌她的眼才徹底逐漸清明,但是還依舊包裹著一層白霜似地。
拂錦站起身來,一襲月白色長衫拖地,黑色絲綢般的長發蕩漾在她身後,像極了從畫卷裏走出來的美人,隻是那張臉蒼白到近乎透明,仿佛沒有血色,就連唇瓣都毫無血色可言。
一片一片的帷幔掛滿了房間各角落,拂錦試探性地抬起腳步往前走。
沒人?
她睡了多久?
是誰帶她來這裏的?
她現在已經完全記不清了,每回想一次便覺得腦袋一陣刺痛,頭疼欲裂。
拂錦朝著房口走去,穿過水廊徑直走向大門口,她推開木頭大門,山風呼嘯著灌進屋子裏,吹動她的衣袍和頭發。
外邊陽光燦爛,溫暖的陽光將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她微垂的眼瞼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華,隻餘下那如扇貝般好看的睫毛。
而她此時所站立的位置就像是世界盡頭最高山峰的頂端,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
“這是又被關起來了。”語氣不是疑惑而是肯定,可不知為何,這一次地地方卻讓她異常心安。
一隻白鷹自雲層穿梭猛地俯衝而下,盤旋在頭頂。拂錦已經知道救她的人是誰,她將門關上一路返回,又睡了去。
等她再醒時,兩小隻便團在她地手臂旁,陪著她休息。
“這是怕我無聊,將它倆送來陪我解悶……”拂錦伸出手,撫摸著它柔順的皮毛,捏了捏踏雲地肚子:“養得還挺好,看來我這一覺倒是睡了許久。”
小狼輕啄她的手指,似乎是在討賞。拂錦將它放到膝上,坐起身子,點了點它的眉眼,她目光深邃,帶著幾絲憂傷,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抬頭,望著湛藍天空,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師父,你到底…在哪裏閉關呢?”
山下樹林中,鶴昀策輕功而行。他腳踩在枝葉間掠過,落腳處竟未留下半點痕跡,他的身形快得幾乎連殘影也看不見。
談蘇墨等人停留在千閩樓據點,鶴昀策自然是放心不下,前來尋找,他又預感,這絕對是宿衛帶走地她。
突然間他停止前行,低下頭往下方掃了一眼,眼神變得淩厲。
紅弦弦揮動著割斷一根粗壯的枝椏,枝葉嘩啦啦落了滿地。
鶴昀策冷淡的目光在樹下一陣搜尋,冷聲嗬斥:“出來!!”
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林中緩緩而現,他負手而立,姿態閑適。
“幾日不見,功夫有長進。”獨桑子笑眯眯地看著鶴昀,語氣越冷漠至極,眼底也毫無波瀾:“但要對付我,你還是嫩了些。”
這話讓人聽了極不舒服,鶴昀策厭惡地皺起眉來,他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問:“拂錦在哪?”
“你以為呢?”獨桑子似有若無地笑了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