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我的奇特之處吧。

腦子和手可以完全分離。

就像現在心底再怎麼滴血,都能安穩做完該做的事。

該分離的神經沒有出錯,甚至還在實驗動物本身出了差錯的前提下重做了第二次還比其他人結束的早。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會讓其他人覺得我挺好的,如果不是被撞見過幾次哭的很慘的話。

也正是那天,我考慮了另一個方向,藥物治療。

因為我好像心防越來越高了,連心理醫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或許我早就該去了。

或許是因為我自身學醫的緣故,我很少會諱疾忌醫,但是對於這種心理上的,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隔應的。

畢竟講到這些,很多人下意識會覺得是腦子有問題,我曾經也是。

可如今,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想好好的,真的,哪怕不為自己,也為了朋友,為了家人,為了那個即便自己深陷泥沼也想把我帶出深淵的女孩。

那是我的小太陽。

太陽發光而不自知,溫暖卻灼熱,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我想,既然有人想要我好好活下去,那我就應該好好活下去,至少,也該去試著好好活下去。

但我也知道,很多治療精神方麵的藥物會有副作用,又或者是因人而異會有副作用。

誰說的準呢?

畢竟大腦是最為精妙的不是嗎?任何一點幹預都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

正如我前麵所說,我怕。

我怕我忘記了我和她的點點滴滴,我怕我忘記了那份足以支撐我的溫暖,我怕我忘記了那個陽光般明媚的女孩。

所以我選擇了記錄下它。

趁著我還沒有忘記,我要把它記錄下來。

畢竟文字遠比記憶可靠,文字構建框架,記憶填充情感,加在一起或許才是一個完整的過去。

我去了醫院,做了一整套詳細的檢查。

一個個科室走下去,心理醫生大多溫和,我也在這個精神病專屬的醫院中心情放鬆了不少。

這是我第一次碰到一個沒有人大聲喧嘩的,溫和的醫療環境,哪怕醫生和護士帶著口罩,我都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

也不會有人因為我帶著口罩和帽子而投來奇怪的目光,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溫和而包容的。

在轉了不知道多少個診室,花了一兩千左右之後,我看到了我的病例,抑鬱症,雙相情感障礙,妄想症,躁狂症。

我腦海中突然構造出一種可能,小苒她如果是我分裂出來拯救自己的一個人格或者說是幻覺,那些她的病症和絕望我之所以能感同身受會不會那本來就是我自己的?

這個情況可行嗎?

問過醫生後,她告訴我,我現在的狀況存在這種可能性會看到一個不存在的人影並和他有所交流。

所以,小苒是真的嗎?

她會不會,隻是我幻想出來救我出深淵的一個幻覺。

我不知道,可我已經不敢去想了,睡吧,好好睡一覺。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然長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