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森回過神,看著在燭火中閃著光亮的鐲子,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後麵會發生的事。蕭森收起首飾盒,打開櫃門,放進了裏麵一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首飾盒中間,隨即便關上櫃門,開始準備明天出門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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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葉府正在上演一出離別大戲。
“鞍兒,你真的不再多住幾天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多陪陪娘親。”
“母親,我下回到家絕對好好陪您多嘮嘮,但無奈這次真有急事。”
呂昭蓉死死地拽住試圖出門的葉鞍,聽了葉鞍的話,手裏的力道慢慢放鬆,但臉上的擔憂絲毫不減,站在一旁的葉瓊羽見狀,害怕娘親突然改主意不放自己出門,趕忙上前拉住呂昭蓉的手,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很憂傷地說道,
“娘親,放心吧,路上我會照顧大哥哥的,不會有什麼事,等大哥哥事情辦好,我立馬催促他回家。”
呂昭蓉憋了一眼這個最不省心的女兒,她也不知為何葉鞍執意要帶羽兒一起出門,原本是葉鞍獨自外出的話,還沒那麼擔心,畢竟葉鞍從小就遊曆四方,但羽兒從小就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心裏最清楚不過了,就怕羽兒在路上會拖累了鞍兒,轉頭便苦口婆心道,
“羽兒,你一路上聽你大哥哥的話,在外麵不像在家中,可不能再耍小脾氣胡鬧了。”
葉瓊羽癟了癟嘴,有點不情願地聽著母親的嘮叨,應付式地回答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爹爹趕緊回屋吧,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不然都趕不上船了。”
葉瓊羽邊說著,邊把葉氏夫婦往裏推,夫妻兩個內心止不住的傷心,好多年才得這麼一個小棉襖,好容易養這麼大,現如今又要隨著老大外出,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老父親雖然內心十分不舍,但又羞於表達,隻是語氣稍軟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去吧,我和你母親看著你們走。”
葉瓊羽看見父親眼裏若隱若現的淚光,心裏突然一陣發苦,鼻頭一酸,眼淚似要決堤一般,葉瓊羽急忙回頭朝大哥哥走去,強忍眼淚,回頭笑著朝夫婦倆揮手道別,誰都不知道,這一別,古城又將迎來新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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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鞍和葉瓊羽慢悠悠地走在古城大街上,本來他們是預備了馬車前往碼頭的,但剛剛的離別觸動了葉瓊羽,想著再沿著古城大街看看。
兩個人沒走幾分鍾,便看見前麵不遠處有許多人圍在那,已經把路堵得水泄不通,還不時有人高喊著,
“蕭大將軍定要平安歸來。”
“蕭大將軍勝利凱旋!”
“回來定要來我家菜館吃飯啊。”
葉鞍猛地想起今天好像也是蕭家那位出征的日子,眼神不自覺望向旁邊還在努力伸著頭想看熱鬧的妹妹,假裝不在乎地開口道,
“羽兒,我們繞另一條道走吧。”
葉鞍拉住還在拚命往前湊的葉瓊羽,拎小雞似的拎著葉瓊羽回頭往另一頭走去,葉瓊羽邊走著,時不時還回過頭往人堆的方向望了望,好奇地問葉鞍,
“大哥哥,那邊是在幹嘛?”
葉鞍低頭看了一眼葉瓊羽,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拿出別在腰間的玉笛,在手中把玩著,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現在為兄教你出門在外的一件事,低頭少打聽。”
“為什麼?”葉瓊羽反而更加好奇起來,睜著滿是單純的雙眼望向葉鞍。
葉鞍看著如此模樣的妹妹,心裏不由得更加擔心,這麼眼神清純的妹妹,不知道師父為何非要讓自己帶出門,他是真怕哪一天妹妹被人賣了,還樂嗬嗬地幫人數錢。
葉鞍有些許無奈地說道,
“等你以後就明白了了,總之現在你就少打聽,聽我的。”
葉瓊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應著,但內心還在好奇。
就在葉鞍拎著葉瓊羽掉頭走的一瞬間,圍在人群中間的蕭森,一眼便注意到了,目光死死的鎖在葉瓊羽的身上,眼底神情複雜,自從上回一見,冥冥之中,總感覺這女孩……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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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鞍和葉瓊羽走到了碼頭,葉瓊羽早已經累的半死不活了,隻聽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活了十六年,我……我就……我就沒走過……這麼長的路。”
葉鞍十分平靜地看著坐在台階上大口喘氣的葉瓊羽,眼裏含笑地嘲諷道,
“這才多少,就不行了?”
葉瓊羽聞言,抬起頭,氣鼓鼓地瞪著葉鞍,非常嘴硬地說道,
“誰說我不行了,我隻是想看會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