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小姐,您這是要返回鳴神大社嗎?”

從紺田村去往影向山的路上,四周的行人久違變多。

白衣緋裙,恬靜優雅,臉上的白狐狸麵具更添幾分神秘。

唯一讓這位青年惱怒的是,代表著無垢與神聖的巫女,被一旁的黑衣少年“強行”拉著前行。

巫女乃神明的使者,這少年怎麼能如此冒犯?

眼見王野毫不忌諱的握住麵具巫女的手,青年表示實在看不慣。

至於為什麼是說被此人強行,他一眼便可識破。

一路行來,這巫女雖然帶著麵具看不清裏麵的真容,但這踉踉蹌蹌的步伐完全就是由前麵的小子拖著走!

“是啊,巫女小姐若有困難可和我們說。”

一旁的大叔也開口道,他認為眼前這小子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在另一位小哥上前詢問時,那小子是鳥都沒鳥,態度可謂極其囂張!

“我......我沒事,多謝兩位的好意。”

回過神的花散裏微微欠身,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影向山腳。

她本想和先前幾次一樣,默默跟隨在王野身後。

但少年二話不說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說二人就這樣走著過去。

見對方態度如此堅決,花散裏也隻好作罷。

今日是大晦日,是稻妻一年的最後一天。

在這一天,神社會舉行“大祓”的跨年儀式。

旨在淨化半年來累計的穢物,以及清除身上的罪孽,也被稱為年越大祓。

想到自己本身就是由汙穢凝結而出,花散裏的心中便說不出的沉重。

神櫻大祓要去影向山底淨化,而年越大祓是在影向山上舉行。

但無一例外,都是祛除穢物。

“你在想什麼?”

耳邊,王野濕熱的吐息傳來,將她麵具內的臉頰微微染紅。

臥槽,這小子!

一旁的青年和大叔對視一眼,隻感覺火氣蹭蹭往上冒。

這個黑衣少年剛才在幹嘛?

竟然整個人貼到巫女小姐的耳邊!

簡直就是不把人家當巫女!

要知道,為了與神明保持緊密的鏈接。

在神社供職的巫女必須保持純潔之身,因此隻允許未婚的處女擔任巫女之職。

一旦進入婚姻,或者被認為失去處子之身,巫女便會被解除職務。

然而這也就算了,這小子還故意朝著他們這邊瞥了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

完全是赤裸裸的挑釁!

“其實現在天色還早,要不晚點再上山?”

見花散裏一直沉默,王野自然猜到了。

但這種事情,他覺得就算說出來對方大概也不會信。

晚點上山?

花散裏輕輕點頭,被這個極具誘惑的提議打倒了。

現在是午後,等天色入暮鳴神大社才會舉辦大祓。

屆時,來影向山的人應該會慢慢變多。

在她的記憶中,等到午夜那會,吃完年夜飯的稻妻民眾才會出門開始聚集。

一同來到神社,等待著新的一年到來。

在她擔任宮司之時,這種時候須徹夜坐守杜殿。

這不禁讓她想到了鳴神大社的現任宮司,以那小家夥的性子剛開始肯定會十分難受。

畢竟,她當時可沒說這種日子能出來溜達。

作為鳴神大社的宮司,需要全程帶著莊重的笑容端坐在神社內。

但是嘛,辦法也不是沒有。

身為白辰狐王,豈能沒點障眼法?

“我們現在上山吧!”

花散裏說完,有些興奮的拉住王野的手。

她改變主意了,想在遠處看一眼八重神子。

一想到當年趴在她肩頭的小家夥如今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宮司大人,她麵具下的嘴角便怎麼也壓不住。

“這女人真的是巫女嗎?”

大叔傻眼了,他此刻認為自己看走眼了。

一開始,他根據青年的話語覺得是黑衣少年在強迫那位巫女小姐。

可目前一看,誰“強迫”誰還不好說。

聽聞大叔所言,青年也愣在原地,他覺得自己有點小醜。

大叔說的有一點沒錯,是不是巫女還真不好說。

而且就算是,貌似也和他無關......

影向山,鳴神大社。

八重神子再次視察了一圈場地,確認無誤後她準備回屋內繼續看一會兒輕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