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變態的人隻有遇到另外一個更變態的人才能刻骨銘心。
有人說,涼薄的人隻有遇到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有可能激起心中千層浪花。
金戈是個隻顧複仇的變態,她江綰綰也是,但是她江綰綰更加殘忍。
大家都說自從江家大小姐自殺之後,他就被奪了魂,公司也不去,外門也不出,天天就在那套擺著死嬰的別墅裏。
江苑
往日幹淨的江苑此刻臭氣熏天,到處都是酒瓶子跟嘔吐物,一個身形好看但是頹廢不已的男人此刻正隨意的躺著江苑庭院裏,衣服髒亂,頭發也有些打結,手裏還拽著一個酒瓶。
誰都不敢想象在外雷厲風行,冷酷無情的金總居然成了這副不修邊幅,如同街頭乞丐的模樣。
距離江綰綰死去已經一個月了,她的屍體被程天天收走火化了,
當程天天捧著她的骨灰去找他的時候,他雙眼空洞,身上沒有一絲生息,宛如已經死去多時的人。
他不願去接骨灰盒,他不願相信江綰綰在那個小小的盒子裏,但是他還是接了過來,眼裏滿是變態的欲望。
她不是要自己答應他好好活著嗎?
那他就好好活著,就算她成了灰,他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他把骨灰盒送到給孩子時超度的那個別墅,把她跟孩子放在一起,這樣他才會有心安的感覺。
他日複一日的將自己關閉在江苑,看著熟悉的地方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往日一家人開心和諧的畫麵,
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但是他還是堅持著最後一點信念,能活一天是一天。
因為他知道,隻有自己難過,江綰綰才會開心。
嗝
他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酒嗝,又抬起手將酒瓶往嘴裏一塞,狠狠的喝了一口。
他晃悠悠的起身,隨意的抹了一下下巴上的酒漬,跌跌撞撞的朝著二樓江綰綰的房間走去。
自從江綰綰不在以後,他一直都待在江苑,
特別是江綰綰房間,他找人將整個房間封閉了起來,密不透風的猶如一個暗籠,他怕她的氣味飄散不見,所以以這種方式想要留住她的氣味。
滋
他緩緩推開門,將身上肮髒的衣服褪下後躺在床上,他以防弄髒她的床。
他閉著眼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是熟悉的味道,但是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濃了,
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痛的無法呼吸。
“綰綰,真的如此狠心,連在夢裏都不能來看我一回嗎?”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滴在杯子,他現在地位,金錢都有,但是唯獨沒有了她。
沒有了她,他感覺那些都沒有任何意義,要不是自己要遵守她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請求,他當天就會跟隨她而去。
但是,他現在也堅持不下去了,江綰綰是他的心,是他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東西都不見了,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環顧一眼四周,看著熟悉的地方,仿佛江綰綰的身影還遍布在每個角落。
他想她到瘋狂。
這段時間,他重溫了他們曾經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包括天堂灣,他沿著她的足跡走遍了很多地方,那樣仿佛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綰綰,我堅持不下去了,你別怪我,我來找你了”
金戈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他再一次違背諾言了,他受不了沒有她的日子,思念猶如鑽心蠱蟲,一點點吞噬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一點點將床邊的藥倒出來,就著那一瓶烈酒飲下。
他要去了,去另一個世界找江綰綰。
他在這世間最後乞求的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骨灰跟江綰綰的骨灰摻合到一起,他要他們生死不離,生死相依。
江綰綰要是知道他這副模樣,肯定會淡淡一笑,畢竟他對於她的乞求,他沒有一件能做到。
金戈躺在床上,聞著江綰綰熟悉的味道,眼皮沉重,腦海裏有一個聲音不停響起。
緣孽,即是緣也是孽。
她化蝶,他就鑄籠。
她化風,他就鑄器。
她化塵,他就與她融合一體。
瘋子的愛,是偏執,是變態,是不擇手段,是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