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有再多糾葛,遇到戰況激烈的球局,多少都會忘了那些恩怨。
祈安便是。
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對手,很多時候讓他不得不佩服,比如剛才打球的那幾手。
無論做球還是接球。
都堪稱完美。
這跟專業選手相差無幾的技術,他自愧不如。但把恩怨放到商業裏麵去,該爭的時候他還是會極力爭取。
頭破血流也無所謂。
在桌麵隻剩粉球和黑球兩顆彩色球時,兩人對打幾局還沒分出勝負,他們坐下喝了點酒。
衛安有些繃不住,他拿開手臂上女人的手,走到洛百川麵前倒了杯酒。
洛百川沒看他,揚杯跟溫言隔空碰了杯杯。
“小川,城北的那個項目,你能放手嗎?”
衛安喝完一口酒後,有些不安地望著洛百川,緊握在手裏的玻璃杯也快被他捏碎。
在洛百川飲下杯中的酒後,他覺得喉嚨燒得熱烈,那一瞬的力量就像要把萬物都燎盡。隨後不久,火山似的燃燒散去,口中沁出些許甘甜。
他用舌尖底頂了下上頜,目光清冷地看向那個從來不肯低頭的大哥。
“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哥啊。”衛安放下杯子,嘴唇囁嚅兩下之後,隻說出了幾個字。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洛百川從來都認為自己隻有一個哥哥,那就是三哥衛琪。眼前的這個人,他從來隻當作陌生人來對待。遇到陌生人從自己手裏搶食吃,哪有讓的道理。
洛百川輕哼一聲,“你哪點像我哥了?”
對方被問得啞口無言。
自小,洛百川去衛家的時候,衛安都會百般刁難,甚至於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逼他做不情願的事情。
後來洛百川接手晟業集團,不斷拓寬事業範圍。衛安在商業上想要打敗洛百川,嚐試了很多方法,甚至還希望通過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方法掰回當前局麵。
但是屢屢碰壁。
“那城南的項目?”
這個項目最初是衛安在做,後來某天項目方說停工,要交由晟業集團來做。
“這個已經步上正規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得商量。
“好,很好!”衛安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幾個字,每個字聽來平順柔和,實則咬牙切齒。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衛安甩手離開了。
台球桌麵上的球局還剩最後最後的決戰,洛百川大口喝完杯中的洋酒,拿杆往桌子走去。
最後的球雙方都打得比較艱難。
等他們完結時,已是淩晨。
“走吧,我們還可以再約。”溫言拍了拍洛百川的肩膀。
“好。”看了眼腕表,洛百川起身出門。
就在幾人出去時,卻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