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煜三十年,煜皇病危,太子監國。
本就朝中不穩的時候,此時北狄竟來犯,朝中轟動一時,可卻無人請纓。
在護國寺關“禁閉”的六皇子聽聞此訊,快馬回京。
北狄陰險狡詐,不死不休,以往的鬥爭中,雖勝之多,但十去一歸。太子召集眾大臣在宣政殿,連夜商議決策,眼見天亮都沒有一個最終定論,太子大手一揮,便說親自帶帥。
一堂大臣均下跪,請太子三思。若此時太子出征,朝中無人管理,且北狄戰場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實在不可冒險。
著實心煩,便讓大臣退下,一人在殿中思考。
迎著朝陽,太子打開了宣政殿的大門,此時六皇子竟迎麵走來。
看來是沒來得及休息,沾了露水的外衣還未幹,一路走近,拂袍行禮。
“皇兄,臣弟願前往北境,迎擊北狄,請準!”
太子一時竟未反應過來,除了冊封之日蕭祁琛正兒八經地對他行禮之外,私下兩人見麵都是比較隨和,不會如此正式。
“你這,不可!要去也是我去,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可又如何,三日之後,蕭祁湛親手為蕭祁琛穿上盔甲,從老將手中接過虎符,將其鄭重交遞。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原來在太子那裏被拒之後,蕭祁琛竟直接去找了煜皇。
跪在床前,蕭祁琛對皇上本就沒什麼父子之情,一直都是君臣相處。父皇對於蕭祁琛來說,一直都是皇多於父。
“如果你真的想彌補我母後什麼,那就不要讓我哥上戰場。”
不知後來還說了什麼,皇帝大怒,口吐鮮血,一眾太醫著急忙慌地衝進來,半天又是施針又是灌湯藥。
平息之後,又休息了一陣,皇帝親擬聖旨,準六皇子蕭祁琛掛帥前往北境驅敵。
臨行前夜,皇帝將六皇子召進宮,看著不知何時已可以獨擋一麵地蕭祁琛,對他說:要活著回來,這是聖旨!
晨曦,十萬大軍肅整完畢,在城門口等待出發指令。
蕭祁琛回望城牆上的太子,看見太子眼中無盡的擔心,他點了點頭,轉身便發出指令:眾將士聽令,出發!
那一年,蕭祁湛是二十歲,蕭祁琛十六歲。
蕭祁琛不是沒上過戰場,隻是從沒親自帶過兵。十四歲,他就跟著鍾老將軍在戰場上遊走,但年前在一場大雪中,鍾戩不慎中了敵人的埋伏,奮發突圍,卻也受了傷,隻能靠輪椅行動。
這一次有心而無力,看著蕭祁琛拿著自己拿過的虎符,走著自己曾經走的路,熱淚盈眶。
北境一年的冬天來的早,去的晚。
蕭祁琛帶著大軍趕到的時候,戰火已蔓延到北臨城下。
北狄之人所到之處,踏村,屠人。此時北狄已發起攻城,城牆上大批將士倒下,北臨城將士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援軍!有援軍!援軍到了!
看著煜國大旗越來越近,北臨城將士軍心大憤。
蕭祁琛派人一方麵守住城牆,替換下受傷的士兵,一方麵叫人幫忙頂住城門口,城門萬不可破。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援軍,北狄一開始占的上風此時全沒了。
蕭祁琛讓人往敵軍裏投酒壇,弓箭手的箭上綁上津過火油的布,點燃瞄準準即將落下的酒壇。
酒壇炸開,一部分敵軍陷入火場之中。
蕭祁琛沒有站在城牆上,而是拿著弓箭繞到了東南角。
他不必去理會跨梯而上的敵軍,自然有手下幫忙清理,他此時的目標是敵方的將領。
也許是局勢一時的扭轉,北方將領有些著急了,騎著馬大聲地指揮著。但警禦性還在,身邊一直跟著侍衛,根本瞄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