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睛裏隻有錢和自己的官位，哪裏會將目光放得長遠。
而那些背後支持他們的利益集團，才是我大明真正的毒瘤。看來前段時間殺的那八個，還不足以震懾他們！”
朱由檢緩緩踱著步子，開始還表情淡然，可說到最後，目光裏已經是飽含殺意，語氣也變得森冷非常。
趙譽衡眼角猛地一跳，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那要不要...”
“這個不急。”朱由檢搖了搖頭。
隨即他又冷笑道：“不過，可以趁這次和林丹汗的接洽，找幾個跳得歡的，好讓他們知道朕的刀鋒不鋒利！”
“臣但憑陛下吩咐！”趙譽衡聞言，斬釘截鐵的躬身抱拳。
“話說回來，書辦雖然隻是個遮掩的身份，可也有些委屈你了。”朱由檢湊近趙譽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愧疚。
趙譽衡受寵若驚，忙垂首答道：“陛下言重了，臣並不委屈。”
“作為‘暗龍衛’的首領，你要替朕好好在外頭看著，尤其看緊田爾耕和許顯純那幾個貨。”朱由檢欣慰一笑，進而又囑咐道。
“陛下放心，臣必當盡效死力！”趙譽衡立即拍胸保證。
朱由檢笑嗬嗬點點頭，囑咐道：“嗬嗬，這次這朕會讓王在晉去找林丹汗談一談。為防意外，屆時你找人跟著一起去。”
“臣遵旨！”趙譽衡應聲領命。
朱由檢臉上笑意不減，又詢問了一些其他安排後，便拍著趙譽衡肩頭說道：“你先回去休息，有事再來回報。”
目送趙譽衡退出乾清宮，朱由檢折返回暖閣，這才知曉周皇後和袁妃兩人，已經帶著李定國走了。
朱老板獨坐軟榻之上，不由的一陣的唉聲歎氣。
不過轉念一想，這副身體還未成年，總要好好保養才是正理。
更何況溫柔鄉既是英雄塚，前塵往事曆曆在目，朱由檢可不想重蹈覆轍。
......
翌日，朱由檢駕臨西苑萬壽宮，見到了等候多時的眾多勳貴。
一套流於形式的君臣之禮走完，這位大明朱皇帝待大家落座後，笑嗬嗬的開口道：“想必諸位近來對朕的作為，恐怕是頗多埋怨與不滿吧？”
此話一出，階下端坐的一幹勳貴神態各異，卻又繼續保持著沉默，並沒有任何人接皇帝的話茬。
見沒人應聲，朱由檢也不在意，仍然麵帶微笑繼續說道：“沒了京營的分潤，大家是不是都覺得身上好似被朕割掉一塊肥肉，疼得難受？”
以成國公朱純臣為首，恭順侯吳惟英、撫寧侯朱國弼、陽武侯薛濂、臨淮侯李祖述等一幹勳貴不禁暗中交換了個眼色。
張維賢則是神態依舊、不動如山，好似皇帝所言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英國公，你來說說，朕這麼做是對是錯？”朱由檢直接點名，如同給小學生上課的體育老師。
在場的諸君，都紛紛將目光落在這位三朝元老，名義上的帶頭大哥身上。
張維賢輕咳兩聲，衝朱由檢一抱拳說道：“陛下整飭京畿三大營，讓其麵目大有改觀，是件好事，陛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