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來了,又不說話嗎?想說些什麼?”靜下來的兩人都默契的安靜著,似乎都不想打破這靜逸的氛圍。微風拂過幾株移植在樓頂的樹苗,嘎吱作響。
“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又驚了片刻,衛櫟第三次出了聲。
“上次,救人......”祁昊隻說了這四個字,隔牆有耳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哪怕他忘得再厲害,可上次的事情他應該忘不了,點到為止足夠了。
“我說的不是那次。我是說在那之前。”
“這......”
“再次介紹一下,我叫衛櫟。”輕靠著圍欄的衛櫟伸出了一隻手,有些愣神的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可下一刻祁昊看向衛櫟的臉時,心裏滿是震驚。
他在笑!
那是隻存在於記憶力的笑,帶著苦澀,帶著真誠,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祁昊。”
“謝謝。”一邊抽回了自己的手,衛櫟客氣的道了一句,接著臉色又恢複了往日接著說道:“從那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我們好像早已相識一般。但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們在那之前絕對的沒見過。那種熟悉,更多的是一種深入靈魂的熟悉。”微微皺著眉頭,衛櫟低著頭似乎在整理思路,或許是陷於深深的回憶之中。“請原諒我用了靈魂這個詞。雖然我也是個無神論者,但是那種感覺真的說不出...道不明...”
看著他深陷回憶中那張努力搜索記憶的臉龐,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完完整整的寫在他的臉上。看著他的表情,此刻的祁昊真的有種衝動告訴對方所有的事實。
“我是祁昊!我重生了!我們是前世的生死兄弟!”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天知道說出了這些會造成什麼後果。祁昊可以毫無猶豫的相信對方不會說出這個秘密,但是祁昊無法保證當這個秘密說出來之後衛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自從自己接受了傳承之後,這個世界上許多不可能又或者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事件,祁昊都不得不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去重新對待。“兄弟,對不起。”
輕輕的在自己心裏念叨了一句,祁昊又看了看衛櫟,一言不發。
“看來你也不知道。”聽著他歎了歎氣,從那口氣了聽的出很深的遺憾。“是我自己不知足了,這麼詭異的事情,誰會明白。”
“的確,這麼詭異的事情,誰能夠說自己完全明白呢?”這話是回答衛櫟的,也是回答自己的。重生,傳承等一係列詭異的事情弄的祁昊已經對這些免疫了一般。“最重要的是,我們以後會不會真的把這種熟悉印刻在我們此生的記憶之中。”
聽完了祁昊的話,衛櫟若有所思的靜了片刻,接著張開了自己的雙臂輕念了一句:“朋友。”一臉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雖然給人感覺怪怪的,可是祁昊的心裏還是甜甜的。
“朋友!”祁昊給了他一個熊抱,嘴唇裏又輕念了一個詞——兄弟。
一滴淚,滾了半天,最終還是落了下來。